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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啊可是我们大人的宝贝，这些都是由一盆牡丹花种出来的里。”

“牡丹花麽，我也会的。”

云深脑海里闪过好几种跟牡丹有关是吃食，决定了，做个牡丹酉禾！黎厉揭开盖子，一股牡丹郁香扑面而来，嘴角的笑容刹那凝固，手一扬将整盘牡丹酥朝她砸过去。.

尽管他觉得他就是娇娇，可是那一株牡丹花是他从娇娇那唯一的得来的，是他这些年来唯一的寄托，在他还不能确切的认定云深就是他的娇娇，他不会让这个女人有任何越界的举止。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不会放云深离开。

云深被砸痛，脸上褪去了最后一丁点血色，身上的温度也流失殆尽，从头到脚就像是被一盆冰水给浇透了。

她以为，这段时间，多多少少有些不一样了。她还幻想自己在他那里有些分量。那么幻想的她，多像个傻子啊。

“云深知道那些牡丹是您的宝贝，不敢摘？这是从地上捡的落花，都洗得干干净净。以后见着大人一定绕路走。”云深笑了，恭敬地退下。

走出舍苑，才露出难受的神色。黎厉居然不问青红皂白就羞辱自己。也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骂个孤女算什么。

反正她也只是为了暮儿留下的。

云深忧愁的走着，不知不觉越走越偏，走到一处破旧荒芜的院落。正要转身，就听到个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搓几下衣服就喘，你这个二小姐真是比公主还娇贵呢！”

“言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子弱……这是个粗哑无力的声音。

“烦死了！你总是连累我没饭吃……云深忍不住皱眉，迈步上前，就看到个头发干枯如稻草，瘦如骨架的女人哆哆嗦嗦在洗衣服。

“这么虚，是不是生病了？黎府不是这等苛刻下人的作风啊……

可当那女人转过身，云深眉头皱得更紧，她形容枯稿，嘴唇发紫。这明显是病得很严重了。多了，一个女人容色也很是憔悴，但比起她来好正从井里打上一桶水。看到云深，首先被惊艳到了。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清丽脱俗，好像不存在于世间一般。

曾几何时，她阿绿虽然比不上面前的女子，但也做过一等丫鬓，多得是人巴结。现在呢？这黎府的任何一个人，她都惹不起。

不，除了身边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昔日沈二小姐。原本娇滴滴面容清秀的沈韵儿，每天被喂了很多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皮肤和嗓音看着粗糙起来，头发也如枯草，无时无刻不在歇斯底里的嘶吼和诅咒。

后来，她已经没有体力喊叫，因为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唇色和指甲都呈暗紫色，大吼大哭几声就喘不上气，偏偏又苟延残喘着。想要解脱，却想死都死不了，暗处有人牢牢看守着。

阿绿自己也是看守者之一。黎大人说了，沈韵儿死了，那些药就得她来吃。虽然现在的日子也是煎熬，但阿绿也做不到牺牲自己成全沈韵儿。

“这位姑娘是有什么事吩咐我们做吗？还是迷路了？”阿绿堆出一脸笑，问云深。搓衣服的沈韵儿抬头一看，瞳孔剧颤，像是见到了鬼……

“啊一一！”她身体抖得像是筛子，哆嗦着问：“你究竟是人是鬼？”

第39章

“我是人，只是路过这里。”云深有些莫名其妙，走近几步，身为医者她自然能看出来面前的女子是被人喂了药。

但是她不会去问什么，也不会擅自将人给治好，这是没有经得到主人同意的事情她都不会去做。

“你说什么呢？”阿绿低吼道“沈韵儿！你莫要发疯了！她当然是人了！她会说话，还有影子……沈韵儿目毗欲裂地回吼：“你才发疯！你不记得了吗？她是沈娇啊！她这张脸，化作灰我也不会忘记！”她踉踉跄跄跪下来，声嘶力竭干嚎“姐姐，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抹黑你了，更不敢跟你抢黎厉……声音像是粗砺的砂纸摩擦，听得人心慌。

云深到是不害怕，就是有些奇怪她口中的那位沈娇是谁，给她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

言儿吓得魂飞魄散，“这位姑娘你快走，她疯病犯了！”

沈韵儿还在哀嚎“我悔啊！人不误我，我自误！若能重活一次，沈韵儿捂着心口，那里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频繁。一开始，小小少女的模样。她是嫉妒沈娇的美青春张扬和意气风发她身上，那是她梦想这样的沈娇，映衬得自己那讨好人的嘴脸是那么卑微、低下。

她为什么会喜欢黎厉？抢沈娇的东西，可那些身外之物她都不痛不痒，哪比得上抢她的心上人有趣。

只有夺走黎厉的注意力，才会让沈娇那个天之骄女难过。自己有多喜欢黎厉？是有喜欢的，但她更喜欢的是让沈娇备受打击的感觉。而现在，她因为心口剧烈的疼痛，而涌起一股自虐般的快感。她被喂药喂成了真正的心绞痛，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演技是多么拙劣。“呵呵呵呵呵”……沈韵儿笑得渗人。

云深定定的看了眼，离开了。

舍苑

安大带着几分扭曲跟黎厉汇报。

“沈韵儿发疯了”

“现在才疯？”黎厉淡薄的眼中闪过讽色。自己当初怎么会被沈韵儿装出来的弱不禁风给骗到？事实证明，她比路边的杂草还顽强。莫非她是装疯卖傻想出去？出去了也是废人一个。

“安深姑娘无意中逛到那处，沈韵儿看到她，大喊‘你究竟是人是鬼？'，然后冲她喊……安大有些难以启齿，沈韵儿提大人的逆鳞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安大在心里为沈韵儿提前点蜡，结结巴巴说道：“大人，沈韵儿现在又把自己当成了沈大小姐……几乎是瞬间，他就看到黎厉的脸阴了下来。

黎厉不在意沈韵儿是疯还是死，但万万忍不了有人这么侮辱娇娇。倒看她要玩什么花样。阿绿木然的看着沈韵儿突然就开始胡言乱语，仔细一听才发现她是在模仿沈娇……“你以为，黎大人会上这个当吗？”

阿绿起初还以为沈韵儿是在模仿沈娇来获取黎厉的同情。

可没多久就发现，她不是装的，她陷入了一个迷乱的世界，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沈韵儿。

随着沈韵儿的一举一动，阿绿的思绪也被带到了从前。沈韵儿还住在外面的时候，她就跟着，后来也一起进了将军府。

“阿绿你瞧，我姐姐真好看！”八岁的沈韵儿目露渴望的望着台阶上那个出落得明丽的小小少女，相比之下自己真的是暗淡不起眼。

那么好看的人是她的姐姐了，以后她是不是也可以像姐姐这么好看？看着朝自己小跑着过来的姐姐，沈韵儿眼亮，却很快有点瑟缩了，她怕沈娇瞧不上自己。

姐姐是不是来赶她走的？

第40章

黎厉透过墙洞，看到沈韵儿笑得很灿烂，他竟然真的从那张粗黄丑陋的脸上看出了一点点沈娇的影子。

只见沈韵儿微微弯下腰，对着面前做出拉手的动作，笑道：“终于见到你了。”

“妹妹，你好呀！”

沈韵儿伸出另一手，捏了捏“对面之人”的脸，“你和我想的一样可爱。走，我带你去熟悉下我们的家。”

沈韵儿跟神经病似的在原地转圈，突然做出推门的动作，“妹妹，这是你的房间，是姐姐让人布置的，你喜欢吗？哪里不喜欢就叫人重新布置，你喜欢什么样的都可以跟姐姐说……

“小傻瓜，打雷有什么好怕的，其实你是找借口来和姐姐睡吧、”

沈韵儿坐在地上，像是揽着什么人在安慰。

下一刻，沈韵儿像是变脸般，装作生气的样子，但眼里满是笑意。“想要姐姐给你搓!”

“哎呀，你真是得寸进尺。”

从回忆，黎厉看出来了，沈韵儿不是装的，她在回忆，这些都是藏在她记忆深处的沈娇。他贪婪的看着，却越看越痛，越看越悔。

自己对娇娇了解得太少，又轻易被假象欺骗，一步步把娇娇越推越远。沈娇一直想靠近黎厉，是他一直后退，从躲闪后直至推落深渊。I

怪他，他错得太离谱。

恨不得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得后悔药。他无数次幻想自己回到了大错铸成之前。如果能回到那时候，他一定会把那时候的自己狠狠揍一顿，然后紧紧抱住沈娇，再也不松开。沈韵儿还在演。

不，不是演，而是真的成了沈娇。“韵儿，姐姐喜欢的人，还是不喜欢姐姐。”沈韵儿一脸惆怅的盘腿坐在地上，，旋即嫣然一笑“不过姐姐是不会放弃的。”对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沈韵儿又沮丧起来。

“喜欢我的人有很多，可都不是他呀。为什么喜欢他？他很好看，很聪明，他在我娘去世那段时间，我最最最难过的时候，给了我一串糖葫芦，那是我吃过的最甜的东西。”

看到这里，黎厉捂着眼角，想笑，更想哭。那时，他随族人去灵堂吊唁，看到一个小姑娘眼睛红肿，茫然无措。虽然他爹娘都不在了，也习惯了早早撑起家族，但总觉得她更可怜，就去街上买了串糖葫芦逗她。那是他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可那也绝对是他这辈子最错误的选择。如果他没有理睬沈娇，他们素不相识。

是不是沈娇之后的路也完全不一样……

“不准笑！”沈韵儿懊恼的拍打着面前的空气，“当然不是谁给我糖葫芦我都会喜欢的“

“你说姐姐不矜持？可我忍不住就是想追他，逗他什么不好他那个人啊，少年老成。稳重是没但他也不能没有少年人的活力嘛。我就想看他笑，我想逗他开心、”

像是想到什么，沈韵儿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韵儿，你是不知道，他的冰山脸龟裂的时候，是多么可爱！我一定会追到他，让他给你当姐夫。”

沈韵儿一会儿自信得很，一会儿又失落的叹气。

第41章

黎厉生平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