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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这两件事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亦或者说——”兮渃停顿了一下，迎着潘月微冷的目光，发问道，“你同万年欢树有什么关系！”

“……你倒是聪慧，可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也没有给你解惑的义务。”潘月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兮渃，弯唇道，“可还有别的事？”

“……我有时候在想，若是你我不曾都不曾爱上裴琰，如今会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可惜，不会有这种可能。”潘月说着，站起了身，“若是天后此来仅是为了同潘月说这些无用的，那还是请回吧。”

兮渃看着她转身欲走的背影，突然高声道：“潘月，你当真以为你覆灭了东天界与天罚司便是为北天界为你父君，为你师尊报仇了么？”

潘月脚步一顿，沉声道：“你想要说什么？”

“潘月，也许你祭天之时为Лимонная отделка 的只是北天界，可如今，你做了这般多的事，当真只是为了北天界么？若是如此，你大可杀了我，玉珩想要杀裴琰也不过是抬手之间，可你没有，你究竟要做的是什么？！”

潘月沉默了良久，转过身看向兮渃：“……兮渃，你想的太多。”

迎着兮渃的双眸，潘月回坐在椅子上，朗声道：“你欠北天界的，我都已经讨了回来，你的这条命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

可潘月的话，兮渃却是半分都不信。

“那裴琰呢？当日若不是他领兵相逼，你断不至于身死，你又打算如何对他？”

“这是我同他之间的事，你又是以何身份来过问的？”

“不论裴琰爱我与否，至少如今我还是他的妻子。”

兮渃紧盯着潘月的双眼，一眼不眨，等待着她的答案。

潘月闻言心尖划过抹刺痛，裴琰的妻，这个身份，还真是分量够重！

就这么砸下来，疼的她双眼发酸。

“兮渃，有时我总觉得你同我真是相像，爱的人是同一个，明知对方不爱自己时的选择也相像的紧。”潘月轻叹了口气，苦笑了声。

“……是啊，我们很像。”兮渃闻言也是弯唇一笑，“所以你觉得你的话我会信几分？”

“纵使你不信，这也是事实。”潘月脸上一片肃穆，而后高声唤来若荷，“送东天后回东天界。”

“东天后，请吧。”若荷自一旁走过来，挡在两人之间，沉声说着。

兮渃看了眼她，还想要再同潘月说些什么，可终归是转身离去。

潘月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垂在袖口中的手紧攥着。

东天界。

兮渃刚刚走进太子宫，便瞧见了站在殿内神色不明的裴琰，她脚步微顿，复又走了进去。

“你……忙好了？”

“你去了北天界！”裴琰的声音中充斥着浓厚的怒意，兮渃闻言心中一酸。

“嗯，我有些事想要问潘月，便过去了。”兮渃坐在椅子上，抬手斟了杯茶放在一旁道：“尝尝茶吧。”

裴琰却是看都没看一眼，一双剑目紧盯着兮渃，周身气势打开，压得兮渃胸口有些憋闷。

“谁准你去找她的！？兮渃，你还想对她做什么？！”

裴琰的质询接踵而至，兮渃只是沉默的听着。

直到裴琰不再说话，直到四周亿一片静寂，兮渃才缓缓抬起头，抵在桌案上的手已然鲜血横流。

“裴琰，你觉得如今的我能对潘月做什么？是，我害过她，可真正伤害她的人，逼得她去死的人是我么？不是！是你！裴琰！”

兮渃嘲讽一笑，看着=裴琰含怒的双眸嘴角尽是讥讽：“从头到尾伤她甚深的人都不是我。若不是你这七百年对她视若无睹，若不是你明知北天界没有叛魔却仍领兵出战，若不是你再她求你之时依旧逼迫她，若不是你，若做这一切的人不是你，她不会死，也不会对你绝望！”

“闭嘴！”两个字从裴琰紧咬的牙关中溢了出来，带着浓浓的怒火。

可兮渃半分惧怕之意都不曾有，她只是看着他，一双眸中充斥了深情与失望。

“潘月错了，不是错在嫁与你，而是错在爱上你。同样，我也错了，我以为你有心有情，我以为你爱我，可结果，你根本不爱我，甚至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裴琰，其实你不爱任何人，包括潘月，甚至羲嫦天后。你只是在后悔，因为你知道失去了他们，便再没有人会这般尽心竭力的爱你！”

“兮渃，闭嘴！”裴琰怒声斥道。

“我偏要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兮渃抬手拭去，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迸发的情绪，稳了稳声音道：“裴琰，你知道么。爱你是一件特别累的事情，我坚持了近一千年，如今，也终是看清了。”

话落，兮渃手腕翻转，太子妃令自掌心出现，她将那块曾无比珍惜的宫令，轻巧的放在了桌案上，裴琰的眼下。

“你我大婚并未完成，万年欢树已毁，自是也不必去因果台前划了名姓，放心，日后，你是同潘月在一处，亦或是另娶她人，都同我无关了。从今日起，我们各自安好吧……”

第42章 合而归一

“你……想好了？”裴琰喉头有些哽塞，而桌案上的宫令更是刺痛着他的眼。

他看向兮渃，沉声问道。

“想好了。裴琰，无论如何，望你幸福！”

话落，兮渃深深的看了眼裴琰，而后转身离去，不见半分迟疑，潇洒扬长。

生死门前，只要跳出生死门，她便可回到凡间。

兮渃站在边缘，看着下面的波谲诡异，心中前所未有的宁静。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抬步，坠空……

就在她跳下去之后，潘月的身影出现了。

她看着生死门，眸色难辨。

“丫头，你在想什么？”月老的声音自一旁响起。

潘月闻声转过头，看着满头花白的老人，笑了笑：“月老，下界总是说人生死有命，其实仙又何尝不是呢？”

“丫头……”

“那时我以为我是真的死了，将所有的恨尽数托付给了师尊，让他帮我报仇，可却没想到，我竟是捡了条命。”潘月说着，顿了一下，而后轻笑了声：“不对，不是捡了，而是天道为之。可你说，既然天道早就注定我要身死，何必又要我重活一遭呢？”

“天道无常，可无论是仙还是人，这命总是自己争来的，你别胡思乱想。”

“天道无常，天命有偿。得到一些东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兮渃爱了裴琰一遭，最后宁愿放弃仙人身份，做回一个凡人。而我，重活了一遭，自然是要完成万年欢树的使命。”潘月说着，深吸了一口气，从生死门前走了回来。

“你……可想好了？”月老再次问道。

潘月点了点头：“想好了，这些时日同师尊在一处，我想明白了很多，那七百年我求而不得，被执念蒙了眼，如今承了恩，活了过来，护住了北天界，也在师尊前尽了孝，再之后，也不想强求什么了。倒不如就这样，只是可惜，日后这天界，再也没有北天界了……”

说着，潘月手中套索陡然出现，缠绕在了因果台上。

只见潘月周身仙力暴涨，套索上扬，因果台随之而起，穿过生死门，朝着人界而去。

而潘月整个人，也被因果台的重力拽着朝着人界坠去。

月老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眼中尽是悲恸。

就在因果台被拔起的同时，天界一片动荡，原本由屏障分割开的四天界竟是慢慢化为了一片。

“不要——！”一声高喝自身后响起。

紧接着一道身影便要穿越生死门，追晚.晚.吖着潘月而去，月老手中红线忙将人拴住，拉了回来。

“天主，你这是做什么！？”

月老紧拽着裴琰，生怕他从生死门跳下去。

“放开！”裴琰蹙眉甩开月老的手，快步上前追着潘月的身影而去。

可下一瞬，他的身影便被挡住，玉珩的身影从不远处走来，神色冷冽。

“玉珩，快去救潘月！”裴琰高声喊着。

玉珩没有动作，只是缓慢的走到裴琰的面前，手腕翻转，一座金印现于掌心。

“……这是什么？”

裴琰不解的看着玉珩。

“仙界四方，合而归一。中天既出，仙魔永宁。”玉珩面无表情的说出潘月通过魔君之口留给他的话，看着裴琰茫然的脸，寒声道：“这是潘月复生的意义，四界归一，再无东南西北之分。而你，便是这天界的仙主。”

“我……不明白。”

四个字艰难的从口中吐出来，裴琰只觉得整个人背部微寒。

玉珩闻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拽起裴琰的手，将金印放入其中，转身朝着生死门而去。

他也不愿相信，可这便是事实。

玉珩一步一步走着，心中却满是从魔君之处听来的故事。

他知晓魔君攻上天界有异，却不知原是潘月作怪，更不知她图的是这般大的事！

他怨潘月为何不告诉她，却更心疼她一个人背负这些事。

玉珩紧攥着拳，脚下步子更是坚定。

又一次，他没有护住潘月，他不知潘月以仙魂坠下生死门，还能否存活。

可既然这是潘月做的决定，他这个做师尊的，顺着她便罢。

只是，这天界，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办法留下去了。

天界合而为一，仙主之位交予裴琰，他身上的重任已除，接下来的种种，便由着他自己的性子吧……

月儿，师尊可能否再寻到你？

……

裴琰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手中金印，一时间不知要如何。

一旁的月老见状哀叹了一声：“月老见过仙主，还请仙主移步中天，承任帝位。”

裴琰闻言眨了眨眼，深深的看了眼月老：“我……”

“这是丫头的决定，还望仙主莫要让她失望。”

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