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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攸柠曾私心的告诉恩珠，她的爸爸是景晨医院第一外科医生。
只是因为工作原因，不能来看她。
如今看到这张字条，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姜攸柠来不及多想，搭车匆匆赶往医院。
……
景晨医院。
一众医生护士围着恩珠，眼中满是惊奇：“你说你爸爸是第一外科医生。”
恩珠握紧了书包带子重重点头，大大的眼睛看着这里的人。
“叔叔阿姨，你们能告诉我，他在哪儿吗？”
众人面面相觑，景晨第一外科医生不就是封医生吗？
可封医生什么时候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女儿？
就在这时，贺商野穿着白大褂，从远处走来。
有人给恩珠指：“他就是我们医院的第一外科医生，贺商野。”
恩珠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他正是昨晚出现在家里的那个人。
贺商野也注意到这边，看见众人围着的恩珠，眸色清冷。
四目相对，恩珠顿时红了眼眶，穿过人群，就朝贺商野冲过去，小拳头瞬间落在他的腿上。
“你个混蛋……大坏蛋……”
恩珠一边打着贺商野，一边落泪：“你怎么能丢下我和妈妈……坏蛋……”
医院的走廊霎时间寂静无声。
所有人看向贺商野的目光都不对劲了。
贺商野脸色一下沉了下去，正要拉开恩珠，忽然又听到她哭着说。
“你知不知道，妈妈一个人带我很辛苦……我和她都很想你……”
“你为什么不多回家看看我们……”
贺商野抬起的手一时又落了下去。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眉间紧蹙，正打算挣脱离开。
抬头就看到姜攸柠手足无措的站在远处。
两人对视一眼，姜攸柠看着四周议论纷纷的人，回过神忙跑过来抱起女儿。
随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对贺商野鞠躬道歉。
“对不起，我女儿她……认错人了。”
这话一出，周围议论声顿时消失不见。
姜攸柠看着哭红眼的女儿安慰：“恩珠乖，他不是爸爸。”
恩珠吸着鼻子，看向姜攸柠不明白。
“妈妈不是说爸爸是第一外科医生吗？”
姜攸柠顶着贺商野的视线，声音哽咽的纠正：“你爸爸他是妈妈心中的第一外科医生……他，他已经去世了……”
恩珠闻声不在说话，目光落在贺商野身上。
“叔叔，对不起。”
她软软弱弱地说着，眼眶红了，但这次却没有哭。
姜攸柠又抱着恩珠向贺商野鞠了一躬，这才脚步踉跄的离开。
贺商野看着姜攸柠抱着孩子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不适。
同事许翊走上前，顺着贺商野的目光看去，摇头道：“唉，单亲妈妈还真可怜。”
说完，他又调侃贺商野：“刚才我们真的都吓坏了，还以为你背着我们都有老婆孩子了。”
周围其他人在心里默默点头。
贺商野轻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径直走到自己单独的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他脑海中不由闪现出，刚刚女孩儿拉着他的大褂衣摆，大骂自己混蛋的样子。
他冰冷的眼中眸色渐深，看不清在想些什么。
许久，贺商野拿起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我要再查一次亲子鉴定！”

医院门口。
姜攸柠牵着女儿的手，迎着温暖的初阳往前走。
她的眼前有些模糊。
恩珠的小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声音还有些哽咽：“妈妈，对不起……”
姜攸柠听到女儿道歉，强忍住眼底的泪意。
弯腰擦过她脸上的残泪。
“不要说对不起，是妈妈的错……”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姜攸柠惭愧的蹲下身，将女儿抱住。
恩珠头靠在她脖颈间，懂事的轻轻拍着姜攸柠的背，小大人般地说：“妈妈，我不要爸爸了，我只要你，我要陪着妈妈一直到老。”
听到女儿最后一句话，姜攸柠强忍着的眼泪悄然落下。
许久，她柔声道：“恩珠，今天周末，我们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好。”
……
这一天。
母女两人在游乐园玩的异常开心。
日落时分，姜攸柠看着恩珠坐在旋转木马上，举着手机给她录像。
忽然，她感觉鼻尖一阵湿意。
姜攸柠立马转身背对着女儿，抬手去擦，手上刺目的鲜血让她说不出话。
回去的路上，姜攸柠还有些心神不宁。
这两天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为了避免被发现，她蹲下来和女儿商量。
“恩珠，你先去外婆家住两天好吗？妈妈临时要出差，等妈妈回来了，就接你回家。”
恩珠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骗自己，她明明已经辞职了。
但她懂事的没有问，只是乖巧地点头：“那妈妈你一定要早点回来，星期一的时候送我去幼儿园好不好？”
“好。”
“我们拉钩。”
姜攸柠抬手，和女儿拉钩保证。
随后，她将恩珠送到了母亲那，看着恩珠乖巧听话的朝自己摆手，她眼眶酸涩不已。
坐在去往医院的出租车上。
姜攸柠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泪水再也止不住往外落。
食道癌晚期。
医生说已经没有手术的必要了，只能采用姑息疗法延缓生存时间。
根据现在的情况，医生让姜攸柠住进医院打两天止痛针。
第二天。
姜攸柠的病房内一个病人被推进来。
她看过去，愣了一下。
是林曼可！
林曼可看到姜攸柠也不由疑惑：“颜小姐，你怎么也在住院？”
姜攸柠下意识回：“有点感冒，明天就出院了。”
林曼可若有所思点头，而后自言自语道。
“我得了癌症，幸好遇到了司夜，他把我从死神面前拉了回来。”
姜攸柠没想到林曼可也生了这么重的病，但又不由得为她庆幸。
屋内一派寂静之时。
林曼可又看向姜攸柠，温声询问：“我很快就要嫁给司夜了，但我对他还不够了解，你能告诉我一些他的喜好吗？”
姜攸柠闻言，也没隐瞒。
自己随时会离开，如果能有一个人照顾贺商野，也好……
“跟封医生相处，有十条规则。第一，他不喜欢太吵，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等他忙完；第二，他不喜欢吃辣，如果做饭，里面最好一点辣椒也不要放；第三，他很爱干净，房间一定要每天打扫……”
姜攸柠脱口而出，她早已将这些记在骨子里。
她如数家珍的说着，却不知贺商野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将一切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