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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拾月徐云辞(李拾月徐云辞)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李拾月徐云辞最新章节列表_

分类: 散文  时间: 2023-10-09 18:54:52  作者: dongd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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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辞不动,一双丹凤眸讥讽吐出两个字:“是么。”
将李拾月扶好,脱下身上赤色灰绒斗篷,将李拾月捂得严严实实。
孟卓此时气恼上头,更是不知面前的男子就是他口中荣国公府未来的主君,见着徐云辞将李拾月护在身后。
手里攥着李拾月方才的银簪,直直地就奔着徐云辞的胸口而来。
“啊——!”
徐云辞一双丹凤眸露出讥讽,身形提拔地立在原处,好像方才一脚踢开孟卓的人并非他,衣袍依旧整洁无比。
孟卓撞倒在地面上,来不及捂着胸口,就被徐云辞身后的小厮按在地面上,挣脱不开。
力气大的,仿佛要把他身体扭开。孟卓还想反抗,又被小厮面向地面按住,只能脸贴着地板,红着脸看着面前的一对表兄妹。
“贱人!贱人!你知道爷是谁么,你就敢帮她。我告诉你,我姑母可是云阳伯府最得宠的夫人,云阳伯知道么!我姑丈,那是伯爷ᴊsɢ!”
“我今日便是护送表妹入上京的,荣国公府都得给我几分颜面,你敢对爷不敬,等入上京定要让你好看。荣国公府世子爷也是京兆府少尹,见到我也得客客气气的,小心我让人给你下大狱!”
李拾月难掩双眸的厌恶,看了看四周举起一侧的青瓷玉瓶举高,双目盈盈落泪,脸上红彤彤的,显然是气急了。
徐云辞一双丹凤眸冷冷地看过去,作势将李拾月护在身后,睨着趴在地面上的孟卓,神情高傲:“本世子不知何时与你这样的人有瓜葛。”
孟卓神色一顿,忽然想起来自己方才追出来时,隐约听到李拾月喊了一声表兄,难不成不是喊他?
不对,李拾月向来叫他孟郎君。
孟卓的脸色瞬间难看得紧,不敢在反抗只道“误会误会”。
“既知本世子任职京兆府少尹,如今你触犯法律,择日本世子自会处置你。”
徐云辞背着手,就立在身前。
李拾月身形一松,上前一步屈膝道:“还请表兄明察,孟卓行凶伤了我的婢女,现在还昏迷不醒。”
“天子脚下,行凶伤人,不将王法放在眼里,还请表兄为我做主。”
徐云辞背着双手,左手抚摸着玉扳指的纹路,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表妹,阿月表妹,是我不是,救我,救我......”
李拾月一低头,自己的裙摆不知何时被孟卓攥住,此时像抓着救命稻草般不肯松手。
眼底的不安和惊恐夹杂,不停地求饶。
用力抽回自己的裙摆,李拾月强忍着泪痕滑落。
“谁是你表妹?”
“表妹乃是云阳伯府嫡长女,荣国公府的表姑娘。你一个伯府姨娘的侄儿也敢妄称表兄,不知规矩,冒犯贵女,更不该轻饶。”
徐云辞面上的戾气一晃而过,不过抬手,孟卓就被那小厮压了下去。
李拾月裹着斗篷,此时发髻松散,盈盈落泪好不凄惨。见孟卓被压下去,忍不住心中的快意。
·
徐云辞的卧房就在隔壁,他穿着白日里苏绣而制的鼠灰色浅纹墨竹长袍,背手而立,见李拾月过来,难掩惊讶。
李拾月换了身衣衫,现下才好好看清这位世子表兄的容貌,身形高挑,一双丹凤眸不夹杂多余的情绪,叫人觉得难以亲近。
她其实也并不了解,前世的接触不多,只是偶尔能碰见的关系。
微微屈膝,福下身子:“今日一事,幸亏表兄来得及时,拾月在此谢过表兄大恩。”
徐云辞并不意外她过来,只是见她福身,避开身子,伸出手将她扶起。
“我本就是前来接你入京城,何来大恩一说。”
李拾月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声音闷闷:“我来,是想请表兄一件事。”
“你说。”
李拾月抬眸,一双杏眼带了几分苦涩:“自从阿娘亡故,阿爹虽没有续娶,可扶持着伯府妾室,那孟卓便是伯府后宅最得阿爹喜欢的孟姨娘同族的侄儿。”
“祖母在世尚能护着我一二,祖母去了之后孟氏想借着我的婚事抬举孟家。好在祖母与外祖母为我定下婚约,加之三年孝期也没过,我本以为能相安无事。”
“只是不知孟氏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唬得阿爹同意,让孟卓护送我前来上京。这半个月在船上,我不敢放松警惕,若今日让他得手,我真是没了活路。”
说到这里,她的身子不禁颤抖,想起方才的情形,十六岁的女娘可要吓坏了。
“想必表兄已经让人清点了我的东西,有我的六十四抬嫁妆箱笼。不过对比嫁妆单子,这嫁妆并非包含阿娘昔日出嫁的一百二十八抬。”
徐云辞点头:“姑母过世,她的嫁妆自然应尽数属于你。东西并没有随着你来上京,应当是被留在了云中郡。”
李拾月垂眸苦笑:“我身为人女本不该置喙长辈房中事,可表兄也看到了,阿爹受了姨娘蛊惑,纵得孟卓为非作歹,还攀诬上国公府。”
“国公府一封信,阿爹问都不问定下婚约的郎婿是谁,品行如何,直接将嫁妆与亲女儿送出家门,这里面没有人挑拨,我是不信的。”
“云阳伯世代镇守云中郡,阿爹身为伯府主君,宠妾灭妻,纵容妾室胆大妄为。若是告到官家面前,一道呵斥的折子,伯府爵位和一个姨娘,孰轻孰重,想必阿爹很好抉择。”
“失了庇护的姨娘,下场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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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无论是孟氏的死活,和阿娘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她都要掌握手里头。
阿娘的病,一半都是因为阿爹纵容妾室的缘故。至于阿爹的爵位至少要保住,否则连累的还有其他李氏族人,纵然她恨阿爹的无情自私,也不愿连累旁人。
李拾月起身,屈膝垂眸:“我厚颜请表兄在帮帮我,实在不愿让人糟蹋阿娘的东西,也不想放过那对姑侄。”
“这有何难。”
徐云辞眼含笑意,明若星辰般的丹凤眸,不自觉地叫人沉浸。
“这些事情我会处理,今晚好好休息,待明日入京城便是归家了。”
归家,而非入府。
徐云辞应下的干脆,也是心疼这位表妹。家中姊妹也有几位,自小在府上被养得娇嫩圆润。
面前的小女娘的年纪正是同家中姊妹一般恣意快活,可同自己言语更多的小心翼翼,如此客气的模样惹人心疼。
听闻伯府唯一真心相待小表妹,只有故去的姑母与李老夫人。
想到此,徐云辞的双眸如同一双黑曜石,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幽冷之色。听得小表妹如此说,怕是在不知道的日子,那姨娘仗着主君宠爱,小表妹的日子难过得很。
·
东方的天空开始发白,远处的天际露出了一抹鱼肚白,红晕的骄阳慢慢升至上空。
地面上的积雪顶着阳光开始融化,被光秃秃的树枝遮挡的地面,积雪渐渐冻成冰滑的地面。
是个极好的天气,昨晚入睡前,徐云辞特意派人告知她,连夜将孟卓压回京城京兆府的牢狱内,只叫她安心休息。
至于远在云中郡的那姨娘,徐云辞既然应了,自然就会有法子做得到,她等得起。
马车走得缓慢,过了晌午终于进了京城的城门。马车外两侧繁华喧闹的街贩叫卖声,不知走了多久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荣国公府大门前。
李拾月弓着身子走出马车,一眼就看到了坐落正大门两侧的两座石狮,高大磅礴守着国公府。
正门上方金色飞逸大字“荣国公府”,下端还有“隆德”二字,是先帝年号。下方几节灰色台阶立着一年长婆子,身后跟着三个婢女。
见李拾月提起裙摆,忙拥上前。婆子穿着棕褐色的寻常褙子,见她下马车伸出双手。
“表姑娘可算是到了,老夫人盼着,就等着表姑娘一起过除夕呢。”
“姑娘请随奴才直接去寿松堂,这个时候四位主母也都在呢。”
“劳烦嬷嬷带路。”
被迎着进了正门,进了二门正对着花厅。
花厅廊下即便是冬日,种植着一排红梅,白雪中傲然耸立,竟还是含苞待放的。
穿过花厅进了后宅,左拐入了花园,右转出一道圆月门,往前穿过道道长廊,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寿松堂”。
一进院便是满院的不老松,脚下铺的石子路一直沿到廊下。门口立着两个婢女,见来人也不乱看,垂首各自撩开厚重的门帘。
迎面便是暖和的热气,有一嬷嬷亲自过来,李拾月还真的认识,正是徐老夫人身边的心腹常嬷嬷。
李拾月脱了斗篷,常嬷嬷抬手微笑道:“表姑娘请。”
走到里间,对着屋内道:“表姑娘来了。”
屋内人头攒动,徐老夫人被围在中间,穿着石蜜绣仙鹤如意纹对襟褙子,花白的发髻梳着一丝不苟,额上佩戴一金缎如意卷云纹嵌红宝石抹额。红宝石足有一个鹅卵石大小,红艳艳地点缀在正中间。
发髻左侧簪着一支红玛瑙宝石金簪,手里握着一串上好的小叶紫檀佛珠坐在中间的暖塌,时不时地抬头望着门口。
一听常嬷嬷的声音,身子一动,坐在中央的暖塌上,焦急的目光落在常嬷嬷身后的人儿身上。
颤抖的伸出双手,一双沧桑的双目满是殷切,两侧被人扶着。
李拾月一眼就瞧见了徐老夫人,快速的迈着步子,走到徐老夫人面前。
“外祖母!”
徐老夫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伸手环住她:“皎皎,我的心肝儿!”
祖孙二人哭的情断意肠,在场诸人闻者落泪。过了许久,祖孙二人被分开,李拾月跪在中间的蒲团上磕了头,一一认了人。
“盼了这些时日,可算是归家了。”
徐老夫人左侧下首第一位紫檀木椅的紫衣妇人起身,拉着李拾月的手,引她上前,顺势坐在徐老夫人身侧。
李拾月认得这是大舅母杨氏,荣国公夫人,出身世家大族。
云鬓梳得高ᴊsɢ圆,一套赤金头面搭配绛紫暗纹锦缎长褙,外披华贵锦帛,宽大的袖口如天际流云般倾泄两侧。
李拾月唤了声“大舅母”,杨氏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皱纹并不明显,根本看不出已经生育两对儿女。
虽不如年轻女娘皮肤滑润,可肤色白皙,十指纤细,微笑时一双眼里也带着笑意,却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即使对视也不会叫人觉得不舒服。
“一大早就开始折腾了,表姑娘才入府如此兴师动众的。如此天资丽质,月末出了孝期,也不知道会便宜府上哪位郎君。”
开口的是坐在杨氏手旁的二房主母柳氏,说来李拾月也是记得此人的。
徐家四位主君,荣国公与三爷徐怀亭与李拾月的阿娘都是由徐老夫人所出,而徐二爷和徐四爷皆由老国公的妾室姨娘所生。
只是徐四爷生母姨娘被人害了失了性命,加之为人敦厚老实,徐老夫人就将其养在身前,也算是半个嫡子。
唯独徐二爷的生母姨娘年轻时不安分,频频惹得国公府后宅不宁,直到前些年老国公去了,才肯老老实实的待在西院。
柳氏便是徐二爷生母自己挑的儿媳,行事做派与西院的王姨娘一模一样,故而徐老夫人最是不喜二房的人。
果然柳氏话音落,方才热闹和谐的氛围忽然冷了下来。
徐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也没了方才的殷切与热情,一双苍老的双眸直直的看向柳氏,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你若不愿没人逼着你过来,平白说不中听的话,惹我烦心。”
“母亲误会儿媳了,实在是有些私心在里头。”柳氏闻言忙起身,走到李拾月身侧,亲昵的语气与方才判若两人。
忽如其来的热情到叫人不习惯,李拾月不动声色往徐老夫人的方向避开杨氏的手,不失礼貌的微笑着,叫人不会觉得失礼。
柳氏笑得殷切:“府上几位郎君,二郎和三郎最年长。二郎是世子,他的娘子自然是宗妇,也不知道大嫂定的是哪家女娘。”
“倒是我的三郎啊仪表堂堂,我又瞧着咱们这位表姑娘心生喜欢,动了些私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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