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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珠一边打着秦策，一边落泪：“你怎么能丢下我和妈妈……坏蛋……”
医院的走廊霎时间寂静无声。
所有人看向秦策的目光都不对劲了。
秦策脸色一下沉了下去，正要拉开恩珠，忽然又听到她哭着说。
“你知不知道，妈妈一个人带我很辛苦……我和她都很想你……”
“你为什么不多回家看看我们……”
秦策抬起的手一时又落了下去。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眉间紧蹙，正打算挣脱离开。
抬头就看到慕觅暄手足无措的站在远处。
两人对视一眼，慕觅暄看着四周议论纷纷的人，回过神忙跑过来抱起女儿。
随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秦策鞠躬道歉。
“对不起，我女儿她……认错人了。”
这话一出，周围议论声顿时消失不见。
慕觅暄看着哭红眼的女儿安慰：“恩珠乖，他不是爸爸。”
恩珠吸着鼻子，看向慕觅暄不明白。
“妈妈不是说爸爸是第一外科医生吗？”
慕觅暄顶着秦策的视线，声音哽咽的纠正：“你爸爸他是妈妈心中的第一外科医生……他，他已经去世了……”
恩珠闻声不在说话，目光落在秦策身上。
“叔叔，对不起。”
她软软弱弱地说着，眼眶红了，但这次却没有哭。
慕觅暄又抱着恩珠向秦策鞠了一躬，这才脚步踉跄的离开。
秦策看着慕觅暄抱着孩子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不适。
同事许翊走上前，顺着秦策的目光看去，摇头道：“唉，单亲妈妈还真可怜。”
说完，他又调侃秦策：“刚才我们真的都吓坏了，还以为你背着我们都有老婆孩子了。”
周围其他人在心里默默点头。
秦策轻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径直走到自己单独的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他脑海中不由闪现出，刚刚女孩儿拉着他的大褂衣摆，大骂自己混蛋的样子。
他冰冷的眼中眸色渐深，看不清在想些什么。
许久，秦策拿起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我要再查一次亲子鉴定！”

第四章 完整的家

医院门口。
慕觅暄牵着女儿的手，迎着温暖的初阳往前走。
她的眼前有些模糊。
恩珠的小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声音还有些哽咽：“妈妈，对不起……”
慕觅暄听到女儿道歉，强忍住眼底的泪意。
弯腰擦过她脸上的残泪。
“不要说对不起，是妈妈的错……”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慕觅暄惭愧的蹲下身，将女儿抱住。
恩珠头靠在她脖颈间，懂事的轻轻拍着慕觅暄的背，小大人般地说：“妈妈，我不要爸爸了，我只要你，我要陪着妈妈一直到老。”
听到女儿最后一句话，慕觅暄强忍着的眼泪悄然落下。
许久，她柔声道：“恩珠，今天周末，我们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好。”
……
这一天。
母女两人在游乐园玩的异常开心。
日落时分，慕觅暄看着恩珠坐在旋转木马上，举着手机给她录像。
忽然，她感觉鼻尖一阵湿意。
慕觅暄立马转身背对着女儿，抬手去擦，手上刺目的鲜血让她说不出话。
回去的路上，慕觅暄还有些心神不宁。
这两天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为了避免被发现，她蹲下来和女儿商量。
“恩珠，你先去外婆家住两天好吗？妈妈临时要出差，等妈妈回来了，就接你回家。”
恩珠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骗自己，她明明已经辞职了。
但她懂事的没有问，只是乖巧地点头：“那妈妈你一定要早点回来，星期一的时候送我去幼儿园好不好？”
“好。”
“我们拉钩。”
慕觅暄抬手，和女儿拉钩保证。
随后，她将恩珠送到了母亲那，看着恩珠乖巧听话的朝自己摆手，她眼眶酸涩不已。
坐在去往医院的出租车上。
慕觅暄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泪水再也止不住往外落。
食道癌晚期。
医生说已经没有手术的必要了，只能采用姑息疗法延缓生存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