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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歌顿了顿，问：“你想好了？”
她美丽、聪明、职业光鲜，追求她的人能从电视台二三十层的楼顶排到楼下。
“嗯。”
司歌笑了：“帮忙？你能帮我什么？你一个当兵的，工资还没有我的高，有什么困难是用钱不能解决的？怀谨，我看上的是你，不是你的帮助。”
司歌深吸了一口气：“抱歉，我有些激动。要是，有一天你想开了，可以来找我。”
她匆匆解了安全带，打开车门，几乎是站立不稳地走下去。
司歌一向优雅，站直身子后，理了理及肩的发：“再见。”
卢月娇回到家的时候，这一期节目已经霸屏了各个门户网站的头条，媒体和热心网友剪出了精彩的段落放到网上。
卢月娇趴在床上，翻来翻去总算是找到一个满意的推送，找到在微信里加了之后就没发过消息的那个号分享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她看到那边显示正在输入，郑江川肯定看了。
等了半天又没有动静，卢月娇觍着脸继续发：“视频里的姑娘想给你做媳妇，你觉得怎么样？”
郑江川正在跑步，手机振动了两下。
他停下来，掏出手机，一脚搭在花坛边上摆弄着。
上次和卢月娇一起回大院，路上卢月娇用了他的手机后，他的微信好友就多了一个人。
郑江川可以想象到卢月娇做小动作时肆无忌惮的表情。她压根儿没想瞒着他，连头像都是她本人的照片呢。
郑江川也没那个闲心把人删了，就让她的账号躺在通讯录里吧。
谁知道她竟然主动给他发来了消息。
无聊。
郑江川没打算回复，却不小心碰到屏幕，输入几个莫名的字。
他耐心地一个个删了，刚要把手机揣回去，又来了一条消息，问视频里的姑娘给他做媳妇儿怎么样。
什么乱七八糟的。
郑江川忽然觉得自己不太懂这姑娘的套路了。

他点开视频，入眼的人不巧就是这个兴风作浪的姑娘。

司歌问这姑娘有喜欢的人吗？姑娘说有。
盖世英雄，呵。
郑江川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要是回到三年前，他还会因为她的崇拜沾沾自喜。
“不好，丑。”郑江川言简意赅。
“这姑娘说丑不怕，可以去整容。”她倒是回得快。
“底子不好，整容出来还是丑。”
“你都快三十岁了，要不凑合一下？”
“想做我媳妇的人至少一个排，不凑合。”
“人民军人为人民，你就牺牲一下，解决单身女青年的婚姻问题？”
郑江川没话说了，将手机往兜里一揣，拉上拉链，继续跑步。
几年不见，卢月娇越发皮了，皮得让他没办法。
卢月娇眼睛亮晶晶的，耍小聪明的时候格外机灵。她的唇如花瓣一样，粉粉嫩嫩的，但一开口就没几句好话……
她的模样一直在脑子里晃啊晃的，郑江川皱了皱眉。
部里每年新入的人员都要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军训，卢月娇那年一入部就申请驻外，没赶上趟。
按理说，过几天她是要和今年入部的新人一块儿去的。
外交人员工作性质特殊，军训因此更为严格。但卢月娇娇娇弱弱的，两个月下来，不知道得成什么样子。
孟晚的意思是，连Y国那样经常动乱的地方都去过了，军训就不用去了。
卢月娇和孟晚的关系在部里没有刻意公开，也没有隐瞒，同事们多少知道一些。
卢月娇不想一回来就让人留下有特殊待遇的坏印象，部里的事都是和大家一样做，军训她也要参加。
军训前一周部里特地放了假，让大家都准备准备。
卢月娇订好机票，回江南外婆家一趟。
外婆是新中国的第一代外交人，从外交岗位退下后一直在外国语学院从事法文教学工作。外公和外婆都是恋旧的人，两人年纪大了后就回到江南的老宅。
外公在卢月娇上高中的时候去世了，外婆一个老太太孤身留在老宅不方便，孟晚劝了几次让老人回京城，都被婉拒了——她舍不得离开和丈夫一起度过青葱岁月和夕阳时光的地方。
卢月娇穿了布鞋，一脚踏在有些湿滑的青石板上，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