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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绵不得不给她提个醒。
杨蔷慌完开始哭了。
桑绵抽纸给她擦眼泪。
擦完不等她说，直接走了。
因为杨蔷被去世的前夫和现任算是初恋的老公养得很天真，遇到事除了哭和求，什么都不会，桑绵现在不想听她求。
开车回家的路上，睨了眼路边街道上的液晶屏幕。
上面有个穿着兔子服饰的女孩在蹦蹦跳跳，为一个地基蹦跳游戏代言。
长相天真又乖巧。
桑绵多看了几眼，开车回到家，诡异的发现，周少聿在。
屋里没开灯，液晶电视的背光是室内唯一的光源，只是坐着便高大清贵的青年靠坐在沙发上，拿着游戏手柄专注的对着屏幕，两条长得不像话的腿随意的搭在茶几上。
听见开门声，周少聿没看她，修长的手指噼里啪啦的按着按键。
桑绵有些奇怪。
周少聿现在很少来她这了，不算昨天生日，俩人上次见面是四个月前。
在商务会所里，他搭着一个女孩的肩膀，眼神宠溺。
和去那应酬的她对视了眼，眨眼笑笑，却没松开搭着那女孩的手，直接和她擦肩而过。
做的和四年前他突然腻了后说的话一模一样。
——有点无聊了，咱俩以后各玩各的吧。
“怎么不开灯？”桑绵说着要开灯。
“别开，没气氛。”周少聿头也不回的说。
桑绵看了眼屏幕，他在玩今天她看见的那款地基蹦跳游戏，不是他的风格。
周少聿的风格是基站，联外网的夺标，血腥又刺激，只是看着就会肾上腺素飙升。
为了个姑娘，连风格都变了。
桑绵不想看了，放下包，去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开了灯，周少聿偏过头，瞥了桑绵一眼：“你想取消婚约？”
桑绵走过去，随手扯过白色的毛毯裹着：“暂时不想。”
“暂时不想就别和你妈瞎说。”
桑绵：“我妈和你有联系？”
“她三不五时的就会给我打电话。”周少聿笑了一声：“嘘寒问暖，和蔼可亲。”
周少聿说话的腔调从前不是这样。
最起码俩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周少聿有点孩子气，喜欢闹腾和撒娇。
后来腻了后开始这样了。
声音像是浸了水的玻璃珠子，带着笑，有点温和，却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但这声笑，有点刺到了桑绵。
桑绵：“我以后不会再让她打给你了。”
周少聿点头。
桑绵：“你来就是专门说这事的？”
周少聿扫了眼她被浴室熏红的脸，薄唇微启。
手机铃声打断。
桑绵扫了眼，茶几上周少聿手机进来的电话备注是：小白兔。
周少聿接电话，温声蜜语几句，挂断捏了捏桑绵的脸：“走了。”
隔天桑绵去公司。
广告部来交接定下的代言方案。
桑绵随便翻看了两眼，翻到暂定代言人人选，在照片上多看了两眼，交给助理让她去办。
助理出去了，过会回来，略带尴尬：“暂定的代言人是白暖。”
“我知道，怎么了？”
“她……她是陆家，您未婚夫现在的那个……”
“绯闻女友。”桑绵坦然道：“可他绯闻女友多了去了。”

自打周少聿说了要各玩各的。
和他闹出绯闻的小明星，小模特多到数不胜数。
桑绵说的坦然，倒让助理说不出来了。
“无所谓，去吧。”桑绵说。
桑绵在沈家的公司待了四年，被喜欢炫耀的杨蔷把她和周少聿的事宣扬的人尽皆知。
周少聿和白暖处了半年，绯闻闹了有两个月了，公司里同样人尽皆知。
隔天下午桑绵就和来试拍的白暖撞上了。
小姑娘个子不高，一米六三，比视屏上还要瘦，糯糯的，说话带了点奶腔，很文静细气。
桑绵觉得怪不得周少聿喜欢。
和那人一样，看着是个乖孩子。
但是乖孩子的职业素养比不上那人，不过关，抗压能力也不行。
被高级摄影师调教半天还是达不到预期，被训了一顿后没说不拍，但是缩在卫生间里哭，谁敲门都不理。
摄影棚是预租的，这次只租了两天，一堆物料还没安排。
桑绵敲门：“有什么事我们出来说。”
白暖只在里面哭。
桑绵带了点不耐：“出来工作就要有工作的态度，这点小事都受不了，还混什么娱乐圈？”
话音落地，察觉周边静了。
桑绵侧脸，对上穿过人群走近的周少聿。
周少聿的表情不好说，似笑非笑。
桑绵敛眉避开。
周少聿敲门，当着桑绵公司同僚的面温声细语的哄。
白暖开门了，哭得眼睛红肿，扑进周少聿怀里，一身的委屈。
周少聿搂着安抚了两句，“桑绵，看我的面子上对她温柔点，暖暖胆子小。”
桑绵笑笑：“你陪着吧，这样工作开展的也顺利点。”
说话温和，语气带笑，随意又随便。
周少聿颚首应了。
当晚周少聿在沈家摄影棚搂着白暖的照片就出现在了陆家。
周少聿和桑绵都被叫去了。
陆明远很喜欢桑绵，当着桑绵的面训斥周少聿：“和这个女人分开！”
“凭什么？”周少聿说：“你和我妈这些年一直各玩各的，你们行，我为什么不行？再说了……”
周少聿看向旁边的桑绵：“你介意吗？”
桑绵：“不介意。”
周少聿再次看向陆明远：“你看，眠眠都不在意。”
眠眠这两个字，周少聿很久没说了。
桑绵敛眉没说话。
周少聿和桑绵一起出去。
在门口顿足点了根烟。
桑绵想了想，抬脚去自己车边。
手腕被拉住。
桑绵回头，脸上带了茫然：“有事？”
周少聿松手：“没事，开车慢点。”
桑绵开车直接回了沈家。
沈致和在书房里等着了。
英俊的脸上阴沉一片，看见桑绵进来，扬手把复印出来的照片摔到桑绵面前：“这是第几次了！”
桑绵低头看照片。
这是第无数次了，周少聿和女孩同框的照片。
但带到沈家面前，却是第一次。
沈致和：“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桑绵：“我也没想到他会在众目睽睽下对白暖这么维护。”
“桑绵，你对沈家最大的作用就是嫁进陆家，如果嫁不进去，你什么都不是。”沈致和补充：“你妈和你妹妹同样什么都不是。”
桑绵点头：“知道了。”
转身打开书房的门，和门口献媚笑的杨蔷对视了眼，关上门想走。
手腕被握住。
杨蔷：“眠眠。”
声音绵软，快五十的年纪却像个小孩似的撒娇，细细气气的，带了点委屈的说：“你加把劲啊，你哥快回来了，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