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麓是太后》沈归麓李筇完整版目录阅读
分类: 作文
时间: 2021-08-16 16:10:50
作者: aaa
我如同面临一匹随时扑上来的野兽,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又因四肢被他压制得死死的,逃都逃不了。
他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虽然比我小了三岁,力气却比我大了不少,我见他再次逼近,下意识地闭起眼眸,脑海中一直在想刚才那个吻,分明是被他强迫,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我的身子都软了?
堂堂一国太后,还能不能好好为先帝守身如玉了?!
莫名其妙的委屈和羞耻涌上心头,我突然鼻子一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我的哭相分两种:一种是酝酿之后的游刃有余,就像在先帝灵前那样,说起就起,说收就收,端庄优雅,丝毫不崩。
还有一种是现在这样,泪由心底起,脸上表情根本控制不住,眉毛嘴角直抽抽,哭得像孩子一样,原本还算俏丽的一张脸皱成一团。
意料之中的第二个吻没有落下,我感觉到手腕上的禁锢渐渐松了。
不知是他良心发现收了兽性,还是被我的哭相丑到了。
怎样都好,起码让我松了一口气,内心暗暗在给我们俩找台阶下。
唉,到底是年轻人,也怪我给他选秀选晚了,他从小跋扈任性又阴晴不定,宫女都不敢往他跟前凑,也就我这个太后跟他交流多些,才让他成日里胡思乱想。
以后还是让御膳房给他改些清心宁神的吧,壮阳什么的往后稍稍……
我感觉到他一声不响地从我身上离开,我不敢睁眼,也不敢说话,一室静谧之下,我只想装死,胸腔却有着抑制不住的抽抽噎噎,发出显得很委屈的声音。
正在这尴尬的时候,外面的宫女小心翼翼传话:“太后,沈府二姑奶奶已接到了殿外。”
我当下心一落,今早放了旨意出去接二姐进宫小住,为的就是多个外人陪着我,好防这个小子再动手动脚,她倒快,这会子就到了。
我从榻上坐起身,拿帕子擦了擦泪痕,清清嗓子:“请进来。”
我不敢抬头看跟前的皇帝,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不过听语气,想必他脸色好不到哪儿去:“你叫你娘家人进宫干什么?”
我故作镇定地垂着眼帘:“想她了。”
第5章
他半晌没说话,直到二姐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时,他才拂袖而去,扔下冷冰冰的一句话:“休想躲着我。”
我瞟了一眼他那被拉得长长的影子,总算消失在了门口,整个人吁出一口气。
二姐进来行礼问安,一看见我的红眼圈,当即调侃道:“没想到太后竟是个痴情种,都三年了,一到这个日子,还为先帝哀悼呢?”
我起先一愣,没反应过来这有什么联系?细思之下,陡然醒悟过来——明日是先帝的忌辰!二姐这个宫外百姓都知道,我竟然忘了?!
想起这茬,我的心又被拎起来:每年先帝忌辰,我作为太后,都要同皇帝去太庙上香行礼。
我阖上眼,心虚得要死,万一先帝把我刚刚跟他儿子干了些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在太庙里显了灵……一想到这个,我顿时脸都煞白了,手也止不住的抖。
二姐惊道:“太后,您没事吧?先帝找您来了?”
我忘了,我二姐,京城赫赫有名的沈家姑奶奶,成了三次亲也和离了三次的奇女子,从来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不吱声还好,她一说这话,我脚底心发凉:“哀、哀家抄点地藏经去,你陪着磨墨。”
先帝忌辰这天,晴朗了好几日的天气突然乌云密布,闷雷阵阵。
俗话说,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可我怕,我怕头顶上那道雷会稳准狠地朝我劈下来。
我三步并两步,差点崴了脚,揣着昨晚抄得手发麻的地藏经一头钻进马车,没想到里面已经坐了人了。
我抬头瞪着坐得四平八稳的皇帝,又慌又气,今日是先帝的忌辰,他这个当儿子的分明做了亏心事,不仅面不红气不喘,还想搞什么名堂?
“你坐这儿干什么?!”
他也毫不客气地回瞪我:“沈归麓,这是我的车!”
我怔住,难道是因为刚才我怕雷劈,一时慌张钻错了车?我正想退下去,胳膊却被他一把捞住,接着一股蛮横的力道将我拉了进去,还没来得及容我有所反应,他便开口让启程了。
“你还矢口否认,这分明又是存心撩拨我。”
他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你就是喜欢我。”
我正手忙脚乱地坐好,听见他这么讲,气得胸口起伏,脸却不争气,腾地红了起来。
碍于外面宫婢太监们的脚步声很是清晰,我只能假装没听见,故作正经地目不斜视,实则拿余光打量这车厢四周。
怎么办,这样狭小的空间里,他若是想对我做什么,我稍一大声,外面的人就会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办?
马车走了半晌,我只听见底下车轱辘滚动的声音,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太庙怎么还不到,怎么走得这么慢……
我焦心地算着时辰,虽然没有抬头,但能感觉到皇帝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转悠。
说实话,我自小虽在闺中长大,没见识过什么风月情景,但能敏锐地意识到,此时此刻皇帝看我的眼神,绝对不正常。
昨天那场被眼泪救场的对峙,此时又被延续了,偏生我一时半会又哭不出来。
我捏了捏袖子里的手,鼓足勇气,抬头挺胸地看向他,拿出长者的姿态:“皇帝,叫御膳房给你壮阳一事,是哀家不对,往后哀家什么都不插手了,你大可消气。”
言下之意,让他别再搞出些有的没的吓唬我了,我一介未经人事的小寡妇,不经吓,认输总行了吧?
皇家血脉,要断就断吧,我不管了。
第6章
他像是轻笑了一声,并没有答应。
“窗户纸一旦捅破,你再装就没意思了。”
长者姿态端持失败,我的腰杆子突然不硬了,一瞬间,我气得几乎要磨牙,他这是什么意思?我给他台阶他不下,是要跟我杠到底了?
“皇帝,你再执迷不悟,别逼我待会儿在先帝面前训斥你!”
我压着嗓子放狠话,却带着底气不足的颤声儿。
他即位三年,身上早已洗脱了当年仅存的一丝稚气,变得戾气更甚,威严十足,我猜到,他可能也不会把这点威胁放在眼里。
我果然没猜错,他不仅置之一笑,还大放厥词:
“不劳你费唇舌,待会儿到了父皇牌位前,我先认罪。”
我一噎,想看看他脸皮有多厚:“什么罪?”
“轻薄太后一重罪,觊觎太后一重罪。”
我的手指尖捏着袖口,捏得指节发白,这个狂妄的小子,明明脑子清醒得很,也知道这是大逆不道,如今一脸“我还敢”的不屈,没有一丝忏悔,算什么意思?
他见我杏眼圆瞪半个字憋不出来,又斜斜弯了唇角:
“如果你觉得梦中亵渎你也算罪,那我再多认一重。”
等我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时,脸已烧得发烫。
“你……你的四书五经、伦理道德都读到哪儿去了?”
“沈归麓,我有错吗?”
分明我才是该哭的那个,偏偏他问完这话,眼眶又开始渐渐泛红,一如昨天,反倒像我负了他一样。
我扭过头去没理他,只是暗自心想,我也没错啊,凭什么要这么捉弄我?弄得我一个刚嫁人就守寡的可怜人安生日子过不成,天天心惊胆战的。
我没回答他的喃喃自语,以为他会揭过去,没想到他以猝不及防的速度一把握住我的手,把我整个人带进他怀里,箍得紧紧的。
“唐明皇可以占有寿王妃,我为什么不能占有你?”
头顶上方传来他的哑声低语,我像是被蛊惑了,又像是听他胸膛里传来的心跳声听入了迷,居然忘了挣扎脱身,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僵在他怀里。
直到车厢外的雷鸣再次轰响起来,吓得我身子一缩,反而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了。
我大抵和杨贵妃一样,是个被后人怪罪的红颜祸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