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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背着我交了女朋友，我不知道？我说你高冷归高冷，也太不把我当兄弟了吧……”顾家明嚷嚷道。
厉夜霖拧着眉，没有心思跟他开玩笑：“难道连你都不知道我跟她在一起过？”
顾家明点头：“这女的看着眼熟……”
他说着连连在脑海中仔细搜索回忆，猛地想起了什么。
“我记得了！母亲是个精神病，半年前拿刀捅了她，血溅一地啊！”顾家明差点没能控制住情绪直接拔高了音量，见厉夜霖依旧一脸茫然他打开电脑在网页里搜索着过往新闻。
第三十六章 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当时好像说人差点死掉，可她母亲是特殊群体，所以受法律保护，没有直接判刑进监狱……也不知道他们母女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当时连捅了好几刀呢……”
顾家明说着，已经在几条不起眼的小链接中找到了过往新闻。
有画面有视频，还有各种各样的文字报道。
有关程苒的身世也跟着那些八卦新闻一并落入厉夜霖的视线中，还有另一桩事件也跟着新闻一并报了出来——

程母大闹机场，程苒勾引民航机长厉夜霖，亲密照曝光。

厉夜霖看着那些模糊的照片，眉宇间缩成了一个川字。
他和程苒曾经是夫妻关系，有什么勾引不勾引的？一看就是别人的污蔑！
“哎，夜霖……这视频里抱着程苒走的人，背影看着像你啊……”顾家明在视频中看到了一些关键画面。
厉夜霖赶紧收敛思绪看过去，发现将程苒从血泊中抱走的人果真是自己。
当年是他救的程苒，那为什么程苒看他的眼神带着恨意呢？
厉夜霖又将视频回看了一遍，并且放慢了速度，发现画面中的自己在抱起程苒之前还在地上捡了什么，在路灯的折射下隐隐发着亮光。
是……玻璃瓶？
莫名，厉夜霖第一反应想起了现在交由顾家明保管的那个小瓶子，还有里面的橙黄胶囊。
“家明，还请你帮我一个忙。”厉夜霖愈发觉得事态严重了起来，他将随身携带的两个红本拿出来，递给了他，“帮我去找地方查验一下真假。”
顾家明看着一个结婚证一个离婚证，瞬间瞪大了眼睛。
“我去……兄弟，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你跟那个程苒居然……结过婚又离婚了？不对啊，你跟张佳彤这结婚证不是已经有三年半了吗……”
将疑惑说出来后，顾家明也意识到了什么，表情恢复严谨模样。
“这事只要去公安局调查一番就知道真假了，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厉夜霖神情凝重了几分：“我妈和张佳彤都有事瞒着我，并且我感觉她们不想让我知道过去的一切。”
“我马上去帮你调查。”顾家明说着，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他将电话打到了公安局，要自己的朋友帮忙调出厉夜霖的档案，看他配偶栏的另一半姓谁名谁。
对方很快将资料调了出来，厉夜霖现在的妻子是张佳彤无疑，但是登记结婚的信息是在半年前。
同时，厉夜霖的过往婚配信息里，有程苒的名字。
也就是说，厉夜霖刚和程苒离婚，就立马和张佳彤登记了结婚。
那果果，是怎么回事？
唯一能解释得清的就是，当初厉夜霖和张佳彤分开后，她便生下了果果，半年前带回封市，要厉夜霖对她和孩子负责。
如此以来，厉夜霖才和程苒离婚，并没有时间间隔地跟张佳彤组建了家庭。
厉夜霖将时间细算了一下，他和张佳彤登记结婚的日子，是在程苒出事之后，也在他车祸之后。
在他记忆受损后登记结婚，并隐瞒真相说他们两人已经结婚三年。
整个厉家，不光是厉母，连带着老爷子都跟着一并隐瞒。
为什么？
程苒，是厉家的禁忌？
第三十七章 不想看到的人
顾家明看着厉夜霖苦苦冥思的样子，叹了口气。
“你就是什么都闷在心底，现在连个知道真相的人都没有……现在你要么找你母亲或者张佳彤问清楚，要么找到程苒问清楚……不过这大半年过去，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死是活……”
他话音刚落，厉夜霖已经蓦地起身，拿着那两个红本就往外跑。
“哎，这些东西……”顾家明指着纸箱中的东西连忙问道，可是厉夜霖早就不见了人影。
他再次叹息一声，抱着纸箱收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厉夜霖开着车直奔程苒所在的小区，可是他匆匆赶到之后，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开。
后来来了一个身穿小西服的年轻人带着一对小情侣走过来，拿着钥匙直接开了门。
“你们干什么？”厉夜霖拦住了他们。
年轻人有些惊讶看着厉夜霖，连忙举起自己的的胸牌：“大哥，我是楼下房产中介的，带客户来看房子，您也要买这套房子吗？”
“买？她要把房子卖了？”厉夜霖震惊不已。
年轻人听着他那口吻应该跟房主关系匪浅，连连点头：“是啊，程姐说她要去国外定居，这房子放着也是放着，卖掉给有需要的人住更合适。”
“把她电话给我！”厉夜霖说道。
年轻人听他这样说，立马变得警惕了起来：“你不是程姐的朋友？都没她联系方式还来问东问西……去去去，别影响这房子的风水了。”
年轻人执意不给厉夜霖联系方式，他也没了办法。
这时，手机突突响了起来，是张佳彤打来的电话。
厉夜霖不想接，可是又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还想玩什么把戏。
刚按接听键，便听到那个女人焦急而又慌张的声音。
“夜霖，你去哪里了？”
“我在哪里重要吗？”厉夜霖问道。
张佳彤顿了顿，声音有些颤抖：“当然重要……我……我们说好要带果果一起出去旅游，旅行社那边打电话来要我们去一趟，我想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此时的张佳彤，正在公寓不远处的对面马路车内坐着，神情慌乱中透着一丝阴冷。
若不是她顺着APP上的追踪信息看到厉夜霖来了这里，她也不至于会这么慌慌张张赶来此处。
“你在家等我吧，我马上就回来，到时候一起商量。”厉夜霖平静说道。
张佳彤猜不透他情绪，但此刻也只能在电话中表示顺从。
“好，那我等你，你早点回来。”
挂了电话，张佳彤并没有离开，而是依旧守在车中，视线紧紧盯着公寓小区的大门。
终于看到厉夜霖从里面出来，并且只有他一个人，张佳彤才松了口气开车离开。
为了不和厉夜霖撞到一起，张佳彤在路上绕了好一阵才往厉宅方向开。
尽管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但张佳彤还是宁愿相信一切都是按照着自己的意愿发展的。
只是路上忽然看到一个女人，让她差点没能稳住方向盘。
程苒，她不是在美国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佳彤生怕自己看错，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她必须确认清楚！
停了车，张佳彤追上那个身影。
“程苒，果真是你！”张佳彤脸色大变，差点就龇牙咧嘴。
程苒正从精神病医院办完手续，心情还处于不太平稳的阶段，突然见到张佳彤让她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封市不大也不小，怎么隔三差五总能看到不想看到的人呢？
第三十八章 一个死了的人
“你为什么回国？谁允许你回来的？”张佳彤冷冷看着她，语气中带着责备和极度不满。
程苒扯了扯嘴角冷笑道：“张佳彤，腿脚在我自己身上，我想回来就回来，你管的着吗？”
“当初夜霖的母亲送你和顾昇出国，说好的前提就是你们两人不能回来，你这是食言了！”
张佳彤这一番话，程苒倒是不知情。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出国和厉母有关。
顾昇明明说是她的身体状况在国内得不到合适的医疗救治，所以才在院长的引荐下出国治疗。
原来，又是厉母的手笔啊。
也是，是她忘了，厉母当初还打算让她假死，然后让她衣食无忧地在国外生活。
“你在担心什么？”程苒看着张佳彤，冷嗤一声，“厉夜霖都已经不认识我了，你还有什么害怕的？”
张佳彤的脸色煞地一白：“你们……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程苒冷笑：“见过又怎样，你们一家三口终是在一起，我这个前妻你不必放在心上。”
“程苒，我命令你离开封市！你也绝不能再和夜霖见面！”张佳彤急了，对着她大吼。
路上有人驻足观看，不明白两个女人之间起了什么争执。
程苒挑了挑眉，毕竟她身正不怕影子斜，跟厉夜霖也绝无旧情复燃的可能。
“你都已经如愿做成了厉太太，搞不懂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也是，厉夜霖莫名其妙失去了与我有关的记忆，而你又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看来这半年发生的故事是相当精彩……”程苒笑意幽深，让张佳彤的脸色愈发扭曲。
她差点就要扬起手给程苒一巴掌，突兀的手机铃声让她收回了理智。
她该回去了，厉夜霖正在家里等她。
“我会再来找你的，你给我等着！”张佳彤恶狠狠瞪了程苒一眼，随即回车里扬长而去。
汽车尾气扬起阵阵尘土，让程苒皱起了眉头。
她捂着嘴，挥散了跟前的空气。
自己一个死去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
厉宅。
张佳彤匆匆赶回家，发现厉夜霖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而厉母厉老爷子都在场，而保姆带着果果正在院子里荡秋千。
“你不是在家等我吗，怎么出去了？”厉夜霖看着她，问道。
张佳彤脸色还有些慌乱，刚才见到程苒的冲击力一下子没能从心底散去。
“刚接了个电话，一个朋友从国外回来，见到她有些诧异。”张佳彤说着话的时候，视线时不时落在厉母身上，想让她明白自己话中的暗示。
可惜，厉母一眼都没看她。
毕竟，之前是她们两个人合作，才能让很多事情顺利进展。
如今，两人若真的闹僵，只会两败俱伤。
“你坐吧，今天我叫大家都坐在这儿，是有个会议要开。”厉夜霖脸上有着这半年来从未见过的严肃认真。
张佳彤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是要说与程苒有关的事。
可怕什么来什么，在她还没想好应对措施之前，厉夜霖已经将话题摊开。
并且是最难堪的那种。
“啪”厉夜霖将他和张佳彤的结婚证扔到了茶几上，再将自己和程苒的离婚证摊开摆在了一旁。
“一个结婚证一个离婚证，谁能和我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他语气冰冷。
张佳彤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厉母脸上也带着一丝震惊和慌乱。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离婚证？”厉夜霖手中那一本，她明明亲自烧毁了。
厉夜霖看着厉母，眼中尽是失望。
“妈，为什么？”短短一句质问，道明了他所有心情。
第三十九章 我们不能离婚
“和我结婚三年的女人明明是程苒，我和张佳彤早就分了手，可为什么你们要弄出这样一个假结婚？”
“我和程苒分手的原因，是因为张佳彤带着孩子回来对吗？”
厉夜霖一声声质问着，将视线转向张佳彤。
“我们早就分手了，你为什么要生下前男友的孩子呢？当年你是为了什么目的我不清楚也不再关心，可你现在的目的，我却想问清楚……为什么，为什么要顶替程苒在我身边的存在，为什么要带着我的家人演这一出戏？”
“我每次问你，我是不是丢失了一部分记忆，你却不断要我吃药，说只是记忆混淆而已，没有丢失任何……可我明明就忘了，忘了跟程苒有关的一切，甚至和她擦肩而过都不知道她是我前妻！要不是去了那个曾经我和她共同生活过的家，要不是从她扔掉的垃圾中看到了有关过去的种种，我真的不知道原来我丢失的是那么重要的一分记忆！”
厉夜霖说着，将纸箱中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
有他和程苒的合影，对戒，还有很多他们共同生活过的痕迹。
但这些，在他脑海中都是一片空白。
他只要再用力回忆思索，就会头疼，痛到什么都不能想。
张佳彤鼻头发酸，缩坐在沙发一角，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一点也没了曾经的气场。
她千算万算，以为在厉母的帮助下，甚至是厉老爷子的配合下，厉夜霖不会知道这件事。
毕竟只要记忆没回来，永远都不会露出破绽。
可她唯独没有算出来，程苒会回国，并且和厉夜霖见过面，给过他干扰催眠术的过往物件。
张佳彤啜泣着，没能忍住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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