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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在周末，裴渊说了要带宋音音去，方绵自然不会多插手。
她将资料都整理成文件，发到宋音音邮箱，就不再过问。
只是宋音音一个新人实习生，既要处理工作，又要研究宴会的事情，不免有些手忙脚乱。
方绵看在眼里，想起裴渊的提醒，主动问她，“有需要帮忙的吗？”
宋音音一愣，方绵注视着她的眼睛，面色淡定，“林氏山庄去的人很多，名单我发到你邮箱了，你把那些人的喜好都记下，到时候提醒一下裴渊就可以。”
宋音音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个讨巧的笑容，“谢谢方绵姐。”
“嗯，不用紧张。”方绵说完又不充了句，“裴渊会照顾你的。”
提到裴渊，宋音音的脸有些红，她咬了咬唇，抱着文件回到自己工位。
方绵什么话都没说，她将自己才整理好的一份资料发给了裴渊的工作号。
从裴渊提醒过她以后，方绵就没有再联系过裴渊的私人号。
只是她发完文件，无意识往下一划，才发现裴渊的私人微信也变成了一只兔子。
这才几天时间。
方绵想起自己以前，想让裴渊更换掉他微信上的初始灰色头像，得到的答案都是麻烦。
下午，前台打来电话，说裴渊之前约的一位客户来了，方绵让人先安排在会议室，然后自己去告诉裴渊。
裴渊点头，跟着她往会议室去。
在路过宋音音的工位时，敲了下她的桌子，嗓音很淡：“来会议室。”
裴渊这摆明要培养宋音音的做法，早在凌华传遍，所有人都在私下说方绵要失宠了。
方绵对这些说法不太在意，她跟着裴渊和客户寒暄，目光又落在宋音音身上，轻声吩咐：“去倒茶过来。”
宋音音端着茶杯过来，看着方绵跟着裴渊游刃有余的和客户周旋，向来乖巧甜美的脸上难免有些僵硬。
直到送走客户，她才赌气似的低声说道：“方绵姐，裴总，我先回去了。”
方绵脸色淡淡。
她又不甘心的看了裴渊一眼，扭头离开。
会议室只剩下方绵和裴渊，方绵拧眉想了下，问他：“考虑好了，真的要带她去晚宴？”
“不然？”裴渊捏了下眉心，随即说道：“以后让周隽跟我见客户。”
周隽是总裁秘书处的另一个秘书，一直负责的都是公司内部的问题。
方绵想到宋音音刚刚那委屈又自卑的眼神，心下了然。
但也忍不住感叹了句，“你对她未免太好了点。”
裴渊没否认，“小姑娘，自然得护着。”
“对了。”他想起什么，突然叫住方绵，“你帮她选一条礼服，钱从我这出，就说是公司报销。”
方绵从不知道裴渊对人体贴起来原来是这样，她僵硬的点头，“我问问她有没有喜欢的。”
快下班那会，方绵拿着几套款式回来，准备问宋音音有没有喜欢的。
结果还没进办公室就听见宋音音委委屈屈的声音，“裴总，您还是带方绵姐去晚宴吧，我什么都做不好，怕给您丢脸。”
方绵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然后她听到了裴渊说，“她是员工，你是女朋友，你说带谁去更丢人？”
方绵垂目。
原来她只是员工。


周末，裴渊带着宋音音去晚宴，方绵没有多关心。
只是在下午出门的时候，同样碰见裴渊也出门。
他单穿了件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锁骨若隐若现，有些勾人。
巧合的是，方绵身上的及膝连衣裙是黑色的，裴渊的衬衫也是黑色，加上款式都简单，所以不经意看上去有点像特意穿的情侣装。
方绵顿了下，若无其事的和裴渊打招呼，“现在出发去晚宴？”
裴渊回了个嗯，神色淡淡，没什么兴致的模样。
电梯在一楼停下，方绵先走一步，她约了丽萨吃饭。
丽萨之前被辞退的时候，方绵就想找裴渊问，但是没机会。
她们约在一家日料，丽萨看见她就忍不住抱怨，说自己被冤枉的太惨。
分明是宋音音自己的工作没完成，她才训了几句，结果罪名就成了霸凌实习生。
方绵说：“她现在是裴渊捧在手心里的，你惹了她不好处理。”
丽萨不理解，“裴总看上她什么了？”她说完，似乎替方绵有些不平，“听说裴总现在有意在培养她？”
方绵为了裴渊付出多少，凌华的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她很拼，也豁得出去，只要是裴渊想要拉拢的客户，方绵就算是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也会交给裴渊一个满意的答案。
方绵低眉抿着杯子里的清茶，没说话。
凌华的人都说宋音音是下一个方绵，方绵自己却并不认同。
她是裴渊手把手教出来的，从青涩的十八岁，到现在这样能独当一面的模样，都是裴渊带着她一步步走过来。
宋音音不一样。
她是被裴渊捧在手心里，一点一点浇灌。
他让方绵带她，他毫不犹豫的让宋音音跟着他见识各种各样的场合。
哪怕明知道，宋音音还远远不到及格线。
和丽萨分开后，方绵正准备回家，就接到裴渊的电话，他语气不太好：“津南医院，过来。”
方绵过去的时候，裴渊已经包扎好手腕，宋音音担惊受怕的坐在一旁，眼圈通红。
方绵脚步不停，眉心蹙着看向裴渊的手腕：“怎么受伤了，不是去参加晚宴吗？”
裴渊坐在急诊室里，神色不太好看，“被追尾了，肇事司机还在。”
“我去处理。”方绵说完，又看向旁边还在呆坐着的宋音音，好心问了句，“你有哪里受伤吗？”
宋音音看着她身上那件和裴渊看起来很相近的裙子，愣了下，眼眶比刚刚更红了些，她吸了下鼻子摇头：“我没事，只有裴总的手腕伤到了。”
她的目光落在方绵的裙子上，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方绵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没多说什么，去找肇事司机交涉。
等到处理完，又去医院门口的小超市买了两瓶水和一包消毒纸巾。
她刚刚看到裴渊的嘴唇有些干。
方绵拿着东西过去，裴渊闭着眼在休息，她拿着水在思考要不要叫醒他。
“方绵姐。”手肘被人戳了下，宋音音低声开口：“你把东西给我吧，裴总醒了我给他。”
她看着方绵，尽管声音温和，但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而且眼神也控制不住的往方绵身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