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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蔓安静地看着他们。
原来裴炎说的有事，就是要陪宋音音加班。
她缓了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去拿手机。
那两人才发现她的存在。
宋音音立马紧张起来，“方蔓姐，我今天一定会完成工作的。”
“嗯。”方蔓应声，从办公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有裴总帮忙，你自然能完成。”
她说的没错，裴炎这么个大BOSS来做这些活，自然轻松。
只是宋音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有点发白。
裴炎没什么压力的抬眼看她：“怎么还没去？”
方蔓扬了扬手机，“忘拿了，现在过去。”
昊然的宴会在津南酒店，都是些平时里常见的老熟人。
有人看见方蔓一个人来，上前打听裴炎什么时候来。
方蔓应付自如，“他晚上有个推不掉的会，会尽快赶过来。”
万金油的话，都心知肚明。
不过，裴炎还真的来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领着宋音音从门口进来。
男人清贵逼人，身边跟着的小姑娘也娇俏可爱，看着很登对。
正和方蔓交谈的一位富太太示意她看身后，“裴总身边的那姑娘是谁呀？”
方蔓看到宋音音的瞬间，端着高脚杯的手忍不住收紧。
裴炎也看见了她，眼神对视之间，她就懂了他的意思。
方蔓和富太太说了声，抬腿向他走过去。
“不是说不来？”她端着酒杯，散漫问道。
“带她来看看。”裴炎的视线落在旁边的宋音音身上。
宋音音登时不好意思起来，她长的很幼态，是当下时兴的白幼瘦那一款。
仰着脸看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无辜感。
“方蔓姐，我只是没参加过这样的宴会，才会跟着裴总过来。”
方蔓点头，正巧有人看见裴炎，过来搭话。
“刚刚还和方秘书说起裴总，还以为裴总不来了呢。”
裴炎矜持寒暄，方蔓在旁边时不时暖一下气氛，相谈的倒是愉快。
只是旁边的宋音音，跟在裴炎身后，什么话题都插不进。
她悄悄抬眼打量着方蔓，见她从容社交，得体的应付着各个前来打招呼的人，挑不出一丝错。
方蔓注意到她的不自在，抬起酒杯示意了下：“以后跟着多应酬自然就会了。”
宋音音点点头：“谢谢方蔓姐。”
裴炎听到她们说话的声音，回眸看向宋音音，“怎么了？”
宋音音笑的有些勉强，“没什么。”
裴炎淡淡，“觉得不舒服，我送你回去。”
宋音音的眼睛立马弯成了月牙，但下一秒又纠结的问：“会不会太麻烦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方蔓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着裴炎又带着宋音音离开。
裴炎离开的时候，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有宋音音乖巧的和她说再见。
刚才搭话的几个老板，都凑上来问，“方秘书，这小姑娘是谁呀，裴总怎么跟看宝贝一样？”
这话问的其实有些微妙。
生意场上的人大多都知道方蔓和裴炎之间的事，现在裴炎却带了另外一个姑娘，看情况，还疼的挺厉害。
周围人看方蔓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
方蔓喝了酒，不能开车，只能叫代驾。
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
她刚打开房门，就看见客厅里坐着个人。
方蔓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没开灯，直接过去，“我今天很累。”
裴炎身上那股冷冷淡淡的味道里混了点草莓味的甜蜜，在黑夜中格外明显。
是宋音音身上的味道。
方蔓身体一僵，然后往旁边让开了点，“把宋秘书送回去了？”
“嗯。”裴炎嗓音低低沉沉的，没多大情绪起伏，“她什么都还不懂。”
“是什么都不懂。”方蔓语气里也没多大变化的说，“所以你这次准备玩多久？一个月还是三个月？”
方蔓十八岁就跟了裴炎，但现在已经八年，她足够了解裴炎。
只是她说完，才发现自己错了。
“她不懂，所以你多带着她，别让她觉得自己差劲。”裴炎缓声说着，话语里都能听出来无奈与头疼。
方蔓听了他的话，心一下子往底下落。
她问：“裴炎，你真看上她了？”
“我说了，她很乖。”裴炎回答的没有迟疑，语气淡淡的补充了句，“真谈恋爱也不错。”
方蔓沉默了会才听见自己冷静的问他，“那我呢？”


那她呢。
她和裴炎的八年算什么？
方蔓耐心等着他的回答，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裴炎的语气和刚才说宋音音很乖时没什么两样，坚决又淡然：“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款。”
这倒是。
除了最开始那段时间，裴炎身边没女人以外，后来找的女人，都和方蔓天差地别。
他喜欢乖巧听话的，但是不喜欢方蔓这么听话的。
方蔓的眼睛隐在黑暗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只有她的嗓音依旧清冷如水，“今晚要留下吗？”
裴炎起身，拿上旁边的外套：“算了。”
方蔓不知道裴炎说的算了，有没有指他们之间也算了。
只是第二天到公司的时候，宋音音的工位就被换到了她旁边。
这个位置刚好能对上总裁办公区，抬头就能看见里面。
宋音音和她打招呼，“方蔓姐早上好。”
方蔓将包放好，看着她眼里藏不住的雀跃，语气平静地问：“不喜欢我给你安排的位置，昨天为什么不说？”
宋音音愣住，有些无措的解释，“没有不喜欢，是裴总让我过来的，说要监督我工作。”
说到后面，她脸颊又红了，但很快意识到方蔓还在，眼神变得不安。
方蔓觉得自己现在跟白雪公主后妈似的，像在故意欺负人。
她垂目：“工作吧。”
宋音音挪动工位的事很快在公司传开，方蔓去楼下交接工作的时候，听到好些八卦的声音。
那些人看见她立马闭嘴，转换成眼神交流。
方蔓不在意，她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走。
她现在要回总裁办公室，提醒裴炎一会要去见一位早就预约好的客户。
结果电梯门刚开，就碰见裴炎和宋音音在里面。
看见她，里面的人也是一顿，裴炎说：“我去见姚总。”
方蔓点头，“我让司机备车。”
“不用。”裴炎抬手，随后示意了下宋音音：“宋秘书跟着就好。”
方蔓呼吸滞了片刻，然后淡然点头：“股东大会在下午三点。”
裴炎领着宋音音就走。
只是下午股东会议要快开始的时候，也没看见他们回来的身影。
方蔓安抚着股东们的情绪，一边出会议室给裴炎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方蔓正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就听见宋音音软软柔柔的音调：“方蔓姐，有事吗？”
方蔓沉默片刻，“裴炎呢？”
“他去帮我拿药了。”宋音音语气自责，“我不小心崴脚，裴总带我来医院了。”
“严重吗？”方蔓看着过道上的绿植，关心道。
“裴总说很严重。”宋音音年纪不大，正是娇憨的年纪，说起话来软软糯糯，叫人听着就没脾气。
方蔓想，怪不得裴炎喜欢。
她说：“股东大会要开始了，请你转告他一下。”
她说完，就听到手机那端换了人。
裴炎轻描淡写道，“股东大会推迟，说我有要紧事。”
方蔓拿着被挂断的手机站在走廊里。
直到里面的助理出来叫她，她才揉了下太阳穴，又走进会议室。
应付股东们不容易，刚送走人，还没来得及喝水，方蔓就接到了裴炎的母亲何穗的电话，让她去裴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