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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挂了。”
余硕，“……”
叶凝转身看着她，薄寒年强行微笑，“你哥你怎么不备注一下？”
“能记住，不用备。”
行吧，薄寒年坐下，闷了口橙汁，其实好像也没啥，薄寒年回想起他哥哥的样子，表面上挺凶的，不知道……
眼前晃过一只手，“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
薄寒年突然想起来，身子往前倾了倾，“这是上次的药，你涂一下。”
“你怎么样了？”
薄寒年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才回他，“啊，好差不多了，你看，能动了。”
说完，动了动肩膀示意他看。
叶凝拿出棉签和药，见小姑娘完全没有要回避的意思，也没在意，直接掀起下摆，棉签蘸上药水开始涂，他本来没有涂药的打算，这种青块儿过两天自己都能消，刚开始看着吓人而已。
薄寒年睫毛垂着，眼底有层晕不开的的墨，他今晚也去了城烟，不过应该没看到她，这个伤明显是人为造成的，叶凝那种人总不能是撞出来的。
气氛不知不觉就这样安静着，只有细微的涂药声，薄寒年看他把药瓶放好后便起身说，“困了，我先走了。”
叶凝正起身送她，却被薄寒年按住肩膀，女生笑了笑，“不用送，门没关呢。”
叶凝听见对面传来关门声才起身回了卧室。
叶凝回到卧室随意把肩上的毛巾扔在桌子上，拨了一个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人送走了？”
叶凝嗯了一声，那边说话人是余硕，他知道他弟弟是是什么样的，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没再提薄寒年，直接奔重点。
“你这次算是给他们个警告，不过以后做什么还是打个招呼。”
叶凝没回答他，而是问了他另外件事，“车祸查到什么没？”
那边响起一声轻笑，讽刺意味十足，“呵，还用查？”
“手怎么样？”
“没事，小伤，程格有点严重，人在医院。”
“嗯。”
“你怎么回事，还能被他偷袭到，上个高中把身子上虚了？”
叶凝，“……”
俩人又说了点别的才挂断。
他是真没注意，他所在的包厢里有个落地窗，他看到一个背影很像薄寒年的人，刚准备细看，冷不防被偷袭到了，等他把人踢开，那个人影已经没了。
薄寒年怎么会在城烟？她怎么进来的？
……
这边，薄寒年回到自己公寓，倚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过了一会儿，她正了正身子，拨出一个电话。
那边传来一声好听的女声，音色上扬，还是记忆中的声音，“喂？小洛洛。”
“顾烟姐姐。”
“今天怎么来城烟了，找朋友吗？”
“嗯”
“我今天有点忙，下次带你在城烟好好玩玩儿。”
“好。顾烟姐姐，我有个朋友，今天也在城烟，出了点事情。”
“女生吗？”
“不，是男生，应该穿了件白T，长的还……挺好看。”
顾烟眯了眯眸子，明明是疑问句，却被她问出了肯定，“你说的是叶凝？”
“对。”
顾烟，“……”
她今天忙的就是叶凝的事，不过人长的确实是越来越好看了，跟他哥一样，可能基因强大吧，不过敢在城烟闹事的压根没几个，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他今天就占一个，没想到小洛洛竟然认识。
“他是来闹事的，不过事不大，不是什么问题。”
薄寒年，“……”她还真没想到叶凝是闹事的一方。
“那个，他那个伤是……”
“被人偷袭的，貌似走神了，打架还能走神，心也挺大。”
行吧。
“烟姐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
“打他那个是庄达科技的小公子，不过叶凝找的不是他，是他哥。”
薄寒年手指轻点着落地窗的玻璃，叶凝不会主动挑事，应该是他哥惹到他了。
“嗯，好。”
顾烟促狭一笑，“没有要问的了吧，小洛洛。”
薄寒年笑了笑，“嗯，没了。”
“下次来记着提前打声招呼。”
“好，谢谢顾烟姐姐。”
“客气。”
……
翌日下午，G.S网吧。
“洛洛，就这里，看着他进去的，现在已经一个小时了。”
简单看了眼手机，她今天早上看到薄寒年发的消息，下午的时候安抚好她爸直接过来了。
薄寒年看着她，挺想笑的，“挨骂了？”
简单耷拉着脑袋，已经被教训习惯了，顶多又是听他絮叨几个小时。
“我昨天听我爸说了，幸亏你在，要不然我更要完！”
“你见到那个人没，是不是很熟悉，不过我有点想不起来。”
薄寒年刚想说，手臂被简单拉着拉到一边，“等等，出来了，就是他，庄盛航。”
薄寒年看了眼，“走。”
……
一条小道，庄盛航应该是买烟，好歹也是庄达科技的小公子，也会在这种地方浪。
庄盛航正走着，突然一颗石子被踢到他跟前，擦着他脚面过去，还没等他回头就听见一声，“喂。”
简单懒洋洋地发生，“回头看看妈妈。”
庄盛航一回头被她旁边的人吸引，女生带着顶鸭舌帽，低马尾松松垮垮的绑在后面，高腰的微喇裤衬得双腿有细又直，身材曲线完美，庄盛航视线都没移开过，连妈妈都没否认。
简单轻笑，“我去给你望风。”
“嗯。”
薄寒年缓缓向他走过来，一只手垂着，姿态懒散，没什么架子，就在薄寒年马上靠近他，庄盛航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他正想抬手摸薄寒年的脸，“小妹——”
“啊——”
一声惨叫响起，庄盛航完全没想到薄寒年会出手，按着他的肩膀往她膝盖上顶，薄寒年似乎嫌弃他，将他转了半个弯，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摁在墙上，庄盛航腿弯被她狠狠踢了一下，疼得站不起来，左脚生生贴着墙，嘴里挤出一个字，“操……”
原本他比她高，现在跪着刚刚好。
薄寒年手里劲儿更狠了，笑不达眼底，冷着声出口，“你这么废物也敢偷袭他？”
“谁给你的脸？”
庄盛航似乎知道她的目的，忍着疼出口，“原来替他出气啊？”
“一个大男人，找个小姑娘替自己出气，说出去——啊”
薄寒年眼底闪过一丝狠吝，掐着他的脖子甩开他，一脚踢在他的腹部，庄盛航闷哼一声，疼得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曲着，背弓着，看到薄寒年蹲了下来，眼底莫名有些恐惧，这姑娘打人眼都不眨一下。
“别……错了……”
薄寒年轻笑出声，听的人头皮发麻，“还真是废物。”
……
“结束了？”简单一直在小道口那等着，大约10分钟薄寒年都出来了。
“嗯。”
“他这么废物，怎么偷袭到的。”简单听见两声惨叫，连手都不敢还，哪来的胆子偷袭。
“他身上还有别的伤，应该是昨天叶凝还的手。”
简单点点头，叶凝怎么可能白白挨一下，不过庄盛航这回得在医院躺个半个月了，她家薄寒年真生起气来下手可没轻重。
……
下午六点，熙京公寓。
“二少，庄盛航一个多小时前被送往医院了？”
叶凝蹙眉，他昨天下手不至于进医院吧，难道余硕又出手了？
“谁动的手？”
“还不清楚，不过能确定是在G.S网吧附近背救护车拉走的，那边路段没有监控。”
“嗯。”
第二天，一中师生返校。
刚放假归来第一天的早晨是忙碌的，紧张的，教室里到处都是纸张的翻响声和人员的嘈杂声，忽然班里一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秦述埋头苦写，右手不停，左手朝后伸着，也不扭头，“薄寒年，快快，数学卷子！”
没人吭声，秦述以为她没听到，于是又喊了一句，“薄寒年？薄寒年？”
哐的一声，叶凝踢了一下他的凳子。
秦述手中的笔毫无预料地划了道斜线出去，立马扭头，“我靠！这可是——”
迎面对上的是杨俊峰的脸，架着眼镜，此刻面无表情的盯着秦述。
秦述内心那是个措不及防，“……”
气氛尴尬至极。
杨俊峰，“你给我……出来！”
当代为人师表，应文明！忍住！
人出去后，班级同步呼出一口气，薄寒年见状没忍住笑了笑。
没一会儿，班主任重新进班，并宣布一个沉重的消息，“各位，下周期中考，课本进度继续向前赶，你们注意合理安排时间复习。”
班里一片怨声哀嚎。
“果然假期不是好放的。”
“我去……”
“这波先礼后兵，给个枣又给个巴掌我真的会谢。”
“学校可真会挑时候。”
底下窃窃私语，杨俊峰用板擦磕了磕桌子，示意人安静下来，“好了好了，嚎什么，现在开始，不！从你上高中开始，考试已经是常态化，你们得学会接受。”
“第一节英语，书都拿出来，等老师过来。”
……
薄寒年在听到考试的时候，人就很随意地靠着桌子，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转着笔，花样不断，余光隐晦的看向叶凝，虽然没亲眼见识过他的成绩，但她听秦述吐槽过他的变态成绩，挺牛逼的。
“啧……”
“想看就看，偷偷看是怎么回事，见不得人吗？”
薄寒年忽然一愣，手中的笔啪一声掉在桌子上发出声响，显得薄寒年莫名心虚。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薄寒年就看见叶凝把她的笔拿在手里，学着她刚在的样子也转了起来，样式和她刚刚的一模一样，少年的手指细长，光线下泛着冷白，骨节分明，连她不是手控的人都对这只手莫名的吸引，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就这样伸出手摸了上去，指尖碰上的时候她心尖一颤，呼吸一窒。
连叶凝都没想到她突然碰上来，女生指尖带着些许凉意，即便是夏天也依然冰凉。
手中的动作停止，少年眼底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还没捕捉到，就见到薄寒年勾着手指，把笔又勾回自己手里转着，仿佛刚刚碰的不是她。
叶凝，“……”
像被猫爪轻轻挠了一下，心里挺痒的。
……
一上午过得很快，中午薄寒年和董艺可吃的校食堂，主要天实在是太热了，分分钟给人烤化的那种。
叶凝和秦述顶着大太阳去外面吃的，两人刚从饭店出来，秦述碰了碰叶凝肩膀，“叶凝，你等我一下，董艺可让我帮她带杯奶茶。”
叶凝看了眼地面的阳光，“一块儿。”
薄寒年回到教室就趴在桌子上午睡，眯了20分钟，就这样趴着睡着了，她换了换姿势，从侧着脸趴着变成把脸埋在胳膊里，准备醒醒神，胳膊猛地碰到一阵凉，还带着水意，薄寒年慢吞吞抬头，看到眼前放了杯棒打鲜橙，还是新包装。
“醒了？”
薄寒年直起身子，挑眉看着饮品，不用想都知道谁送的。
“你们这天出去不热吗？”
叶凝懒声回她，“热，不过食堂太油腻。”
薄寒年想想确实，她今天中午没吃多少，大热天看着油腻的根本没食欲。
戳开橙汁吸了两口，薄寒年惬意地眯了眯眼睛，加了冰的，真爽……
“薄寒年，走廊有人找你。”
薄寒年点点头，从位置上站起来往外走，在一中她谁也不认识，谁会找她？
“你找我？”
走廊人还挺多的，看戏的不少，脸上挂着戏味的笑。
门口是一个男生，高高瘦瘦的，样貌嘛，也就那样，男生见薄寒年出来，缓缓递给她一个信封，粉色的，薄寒年看了一眼，没接。
周围见状起哄声连片，看热闹的挺多，“我去，真是情书？”
“勇啊这兄弟！”
“粉色的肯定是情书。”
“这是高一的吧？从楼下上来的。”
“不过薄寒年漂亮无可厚非啊。”
“我如果是个男生我也喜欢。”
“……”
周围人的话传到男生耳朵里，手里的动作更无措了，看似有些紧张，也不管薄寒年接不接，直接把东西塞到她手里，人直接跑了。
薄寒年扫了周围人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挺冷的，转身直接回了座位上。
秦述他们在里面都听到外面的声音了，这会儿见薄寒年进来转身玩笑两句，“可以啊李大美女，桃花来了。”
话落，就感觉周围气氛莫名其妙冷了几分，叶凝正转着刚才的笔，眼神落在薄寒年身上。
女生没什表情，甚至看起来有点烦，把信封随意扔在桌子上，抱着橙汁又吸了两口。
秦述拿起信封，啧了一声，“还是粉色的，什么年代了还搞情书这一套。”
“纯情小伙儿啊。你不打开看看？”
薄寒年没搭理他，单手支着脸，咬着吸管继续喝橙汁，秦述又说，“那不介意我看看吧，我还挺好奇的。”
“无所谓。”
秦述听完便拆开信封，里面是张卡片，“咦？这是林……曦？”
薄寒年猛然抬眼，周身气场冷了一瞬，眼底藏匿的情绪肆虐翻涌，眉眼间的寒意几乎要冲出来，薄寒年直接上手拿过来看，速度快的秦述懵了一瞬。
看着薄寒年在看，有点摸不着头绪，“是林曦两个字吧，不是情书？这玩意儿是……签名？”
薄寒年看着卡片上的两个字，眸底暗了暗，捏着卡片的两个指尖泛白，察觉到旁边人的视线，眼底的情绪很快被她藏匿起来，再抬眼依旧是刚刚那个懒散，没什么表情的姑娘。
薄寒年刚刚的一切都落在叶凝眼里，少年没出声，只是很隐晦地看着她。
“不过，林曦不是那个知名舞蹈家吗，你是她粉丝？不然他怎么给你送这个？”
“她很知名吗。”薄寒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像平常一样，咬着吸管，懒声问道。
“我妈之前老爱看她的舞蹈视频，不过前几年她不是去世了……反正挺火的，也怪可惜的。”
薄寒年抬眼看他，那双眼挺无神的，像陷入某种回忆似的，“可惜吗？”
秦述被她看的头皮有些发麻，一时之间忘了要回什么。
突然，一针吸管声传来，是薄寒年把橙汁喝空了，吸半天没吸到，薄寒年松开吸管，把空纸杯放在桌子一侧，整个人向后靠，看了两秒卡片，抬手将东西撕了，连带着信封也是。
此时上课铃正好响了，秦述他们扭回去，跟董艺可莫名其妙的说，“她这是……不开心？”
董艺可白了他一眼，“笨蛋。”
叶凝看着被她咬过的吸管口，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牙印，眼底一暗，小姑娘心里藏着事儿……
趁着老师没来，叶凝揉了揉纸屑，捏成一个团，隔空把空杯和纸屑扔进垃圾桶。
薄寒年看着他的动作，心底的异样情绪莫名被哄到了，嘴角轻轻勾起。
课间。
薄寒年起身往外走，路过董艺可身边被她叫了一声，“洛洛你去哪？”
“橙汁喝多了，上个厕所。”
……
薄寒年进了洗手间，拨了个电话出去，响了很久那边才接听，语气十分冲，“谁啊？”
这货起床气又犯了。
薄寒年没管他，音色沉冷地开口，“给你发个照片，查查他最近见了什么人。”
那边似乎刚睡醒，听到薄寒年的声音猛然坐起来，“我靠？？薄寒年？？！”
薄寒年把手机拿远，似乎很烦他这种大惊小怪的样子，皱着眉头开口，“你喊什么？”
许泽之无语，“我他妈……你换手机号不跟我说？！”
“这不是给你打过来了。”
“……”
许泽之听着她不耐烦的语气抓了抓头发，“找个时间，见一面，就在北氓山怎么样？”
北邙山算是个娱乐场所，最有名的是赛车和射击，设备齐全，还有一些基本的娱乐设施，应有尽有，占地面积庞大，人员混杂。
“查到事情，我考虑一下。”
许泽之笑了，“不是，姑奶奶，可以，不过咱能下午三点后再打电话吗？”许泽之是个夜猫子，属于晚上不睡白天不醒的那种。
薄寒年无语，好心奉劝他几句，“节制点吧你，听着虚了吧唧的。”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许泽之，“……”
许泽之看着电话被挂断的页面，稍后几秒微信里弹出一个消息，是一张照片。
许泽之气笑了。
临近上课，薄寒年和叶凝是同时进门的，两人刚在位置上坐下老师就进来了。
忽然什么东西碰了碰她左腿，薄寒年低头一看是一瓶果汁，薄寒年顺着视线看过去，少年另一只手机还拿了瓶绿茶，原来刚刚去超市了，薄寒年抬眼笑了笑，把东西接过来放进桌兜里。
薄寒年小声调侃他，“你看这不像是课间会去买东西的人啊。”
叶凝勾唇，眉峰微挑，“是吗？”
薄寒年故作认真的点了点头。
薄寒年指尖轻点桌子，压低声音，“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