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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羡怎么可能会来看她。
如果在意她，林羡就不会抽她仙骨，只为给元意意锻造武器。
她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个小仙侍罢了。
“昨日骨魔又杀了几个仙门子弟，除苍山府外，几乎各处仙府都有人失踪，女仙伤重，最好不要外出。”
方芷微微一愣，随即回神：“谢圣医好意提醒。”
话虽如此，可今日是她父母忌辰，为人子女怎能不去祭拜。
慕璠才走。
方芷提着祭品来到瘴雾林，将祭品码在土堆前就准备离开。
转身之际，眼前有道身影一闪而过。
白衣胜雪，沾了大片血迹。
待看清那人，方芷瞳孔一震，是林羡！
心头浮上疑惑，他来做什么？
来不及出声呼唤，林羡就消失了踪迹。
方芷只能独自回去。
途径仙道市集，一声声议论直往她耳中钻。
“听说了吗，刚才又死人了……”
“这个我知道，在瘴雾林发现的弟子尸首，不仅仙骨被抽，就连血和灵力都被吸干了！”
方芷脚步猛地顿住。
瘴雾林……
方芷脑海中莫名浮现出林羡沾血的白色身影，耳边又响起慕璠的话——
“除苍山府外，几乎各处仙府都有人失踪。”
此刻，方芷心脏不由得一沉。
骨魔不敢来苍山府，是畏惧林羡仙力高深？
可其余仙门，也都有大能仙尊坐镇……
越想，方芷的思绪就越乱。
仙侍之身，可此时她竟然感觉浑身发冷。
“方芷？”
刚一踏进仙府，一道声音便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方芷一瞬间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
她感觉现在自己的心跳有些震耳欲聋。
林羡从浓浓的夜色中缓步走出来，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方芷心上。
他拧眉：“为何回来的这么晚？”
看着他那张依然清风霁月的脸，方芷却感到有些阴森恐怖。
好半响才扯着嘴角道：“有要紧事。”
林羡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未再多询问，只道：“先回房吧。”
方芷回到房中整理好情绪。
林羡端着一碗药走进来。
方芷试探性开口道：“今日你也很忙？”
林羡眼神晦暗不明：“你刚换完骨，需要药材补补。”
方芷袖子下的手颤抖起来。
她盯着林羡手中的药碗，荡漾的波纹中，似乎映出一根白骨。
为这错觉，方芷突然泛上一阵恶心。
他是不是要以形补形？拿别人的骨头来补她？
方芷定了定神，半响才艰涩道：“我已经好多了……”
林羡薄唇紧抿，将药碗递到她嘴边，是命令也是警告——
“这药材来之不易，一滴都不许剩。”
滋味怪异的汤药灌入口中。
在林羡威压的逼视下，方芷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下一刻，林羡手掌翻腾，一柄短剑瞬时出现在他掌心。
“这是给你做的仙器。”
看着那把短剑，方芷心里百味杂陈。
五百年来，方芷从来对林羡予取予求，这是他第一次送她东西，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方芷含泪凝着林羡：“这是作为你剔我仙骨的补偿吗？”
林羡眉头一拧：“我劝你见好就收，这种话，我以后不想再听。”
方芷心脏像是被割开一个豁口，冷风倒灌。
她颤颤伸手，接过短剑攥在手里：“不会了，我会时刻铭记，这条命是你给的……”
见她如此，林羡不悦地拂袖而去。
夜色渐深。
方芷仍凝着窗外发呆。
屋外传来男人痛苦的低吼。
是……林羡？！
方芷匆忙赶到司药房，却见他正坐在阵法之中。
数根丝线缠在他四肢上，将衣衫凌乱的林羡牢牢锁住。
见到方芷的那刻，林羡凤眸中闪过一丝疯狂之色。
“林羡……”
方芷想要靠近，却又本能感到危险。
他眸中清冷与妖冶两种风情杂糅，口中冷冷吐出一句：“滚。”
林羡从来如高悬之月，何曾如此狼狈。
心阵阵揪疼，方芷咬破指尖递过去：“你、你现在要我的血吗？”
殷红的血珠冒出来。
林羡视线凝住，喉结不住滚动，阖眼难耐地喘息几声：“再不走，我杀了你！”
方芷脸上闪过受伤与错愕，随即一路狂奔找到慕璠，哽咽开口：“告诉我，怎样才能帮他……”
慕璠垂眸思索：“仙尊斩杀魔尊后伤重，是蓬莱山主以血魇丹相救，虽保住了性命，但血毒也侵入骨血。”
方芷紧张地攥紧裙摆：“血毒可有解？”
“仙尊日日吸取你的血液缓解，此法治标不治本。”
慕璠目光落在方芷脖颈：“若想彻底清除血毒……恐怕要把你全身的血吸干。”
所以只有她的命，才能帮林羡么？
见方芷眸中浮现出绝望，慕璠话音一转：“传闻还有一个法子，但终究只是传闻。”
抓住了一线生机，方芷脱口而出道：“什么法子？”
慕璠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与红晕。
……
方芷心事重重地回到仙府。
林羡见到她，眉宇间闪过隐忍与克制：“你不信我会杀你？”
方芷苦笑，眼底一片悲凉。
她关上房门，缓步走到林羡面前：“林羡，有一个法子或许能帮你解决痛苦……”
林羡似乎也知道此法，顿时眼底泛红，妖冶的光芒更甚。
他剧烈喘息几下，一字一句道：“我不想碰你。”
方芷玉指搭上腰带：“现在……由不得你。”
看着林羡嫌恶抗拒的表情，方芷脱衣的手轻颤不已。
最后一件衣裳随风挂上轩窗。
方芷也踏入了阵法。
“方芷，你可知廉耻——”
不待林羡说完，方芷就以唇堵住了他。
她手上只微微用力，就将林羡推倒在地，松松垮垮的衣裳三两下便除了干净。
随着方芷接下来的动作——
林羡眼尾泛起一片猩红，口中泄出一声难耐的低吟！
翌日清晨。
方芷睁眼那刻，早已准备好承受林羡的雷霆震怒。
而林羡只兀自穿好衣裳离去。
方芷怔怔盯着他的背影，心脏仿佛被钝刀慢割慢磨。
昨夜他们已经有过夫妻之实，方芷想过一万种可能，却独独……
没料到林羡会视她为无物。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这夜。
方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门被推开，林羡走进来，目光迷离。
方芷从床上坐起：“你，你饮酒了？”
林羡默然不语，却步步逼近。
他指尖缓缓挑开她的衣带，方芷身子颤了颤，眼里氲氤着水汽。
方芷看着自己身上残留的青紫痕迹，耳廓通红。
忍不住抬眸去看林羡，他眸色竟是一片清明。
温热的指尖划过肌肤，引得方芷本能战栗，紧张地闭上了眼。
却突然感觉有个冰冷的东西抵在心口！
方芷猛地睁眼，而林羡早已用灵力禁锢住她。
下一刻，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心口传来。
方芷愕然睁眼，凝着插进自己心脏的银针。
“林羡，你在做什么……”
他眸色清浅，薄唇轻启：“取你几滴心头血，我自有用处。”
剜心之痛，令方芷生不如死。
但林羡的无情，才真正让方芷痛彻心扉。
方芷咬紧牙关，感觉喉间冒出了血腥。
即便如此，还是因为疼痛，克制不住发出凄厉痛楚的呻吟。
很快，方芷就在剧痛中昏死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身处客栈之中。
“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清冷的声音传过来，林羡坐在一侧，面容依然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