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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萧陌衍派人明巡暗查王府名下的所有产业和宅院。
这些向来都是由萧斯衡打理。
“你这是在胡闹什么？”萧斯衡才到他院中便已质问。
萧陌衍漠然看着萧斯衡走近，语气凛冽：“王府的产业，我自是有权插手。”
萧斯衡语气有些不悦：“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抱歉，兄长，我只是想找到她。”萧陌衍侧目避开萧斯衡的注视。
“我早说过，她已经……”
萧陌衍却冷声打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有一个牌位，我如何能信？”
见萧陌衍如此执意，萧斯衡未再言语，转身离去。
天色渐暗。
王府里也是一片静寂。
直到萧陌衍的近侍匆匆赶回西院复命。
萧陌衍正执笔坐在桌前。
近侍跪地，低着头回禀：“属下带人已经查遍，并未见王妃。”
萧陌衍笔尖一顿：“退下吧。”
虽身为王爷，却也没有资格去大张旗鼓的挨家挨户搜查。
继而他又连了几笔，才将笔放下。
而后拿起那张纸。
纸上画着的赫然是楚灵桉。
明眸含笑，就如五年前的初见。
彼时，已是临近冬至。
他从边关回京，第一次见到楚灵桉。
楚灵桉和兄长一起站在府门前迎接她。
大雪纷飞，楚灵桉穿着淡红色的冬衣，罩着雪白的狐裘。
见到自己，眼眸中尽是喜色。
他翻身下马，脚尖才沾地，楚灵桉已经做到了身侧。
一个圆圆的暖手炉出现在眼前。
站稳脚，就见楚灵桉眉眼弯弯，语气中满是娇嗔：“快快揣好，冻手。”
萧陌衍不识眼前的人，后退一步躲开楚灵桉递到身前的暖手炉。
随即朝府门走去，一脸淡漠：“不用。”
楚灵桉也马上跟着他的脚步，絮絮叨叨：“对了，陌衍，你还不识得我，我叫楚灵桉，是你……”
萧陌衍眉心一皱，顿住脚步：“唤我全名。”
身后的楚灵桉趁他顿住步子，快走几步到他面前。
执着的将暖手炉往他身前递，丝毫不见气馁，脸上还是扬着笑意：“那，萧陌衍，暖暖。”

月色渐升。

萧陌衍静静的看着挂在墙上的一幅画。
看上一会，便就着手中的酒瓶喝上一口。
那是萧陌衍画的楚灵桉。
挂的比他矮了几分，正像她就站在眼前一样。
簌簌寒风，不知怎的，书案上的酒瓶掉落一个。
“啪！”
萧陌衍不耐转眸，却再收不回自己的视线。
他怔怔的看着窗下原先放置昙花的地方，楚灵桉就站在那处，手上端着那盆昙花。
昙花盛开，花瓣如润玉，又似是白娟。
萧陌衍抿了抿唇。
见楚灵桉只是端着昙花立在那处，眉眼温柔。
却是没有朝自己走来，亦未言语。
萧陌衍有些不忿，自己便抬步向她走去，语气不悦：“楚灵桉，怎么不知道过来。”
随即伸手朝她腰间一揽……
“嘭！”一声钝响。
萧陌衍猛地回神，低头只见满地的泥，是昙花被他挥落。
碰到的只是陶盆，昙花便只是摔落几片花瓣。
他怔愣着看了好一会，才走至院中。
寻了一个原本栽着君子兰的陶盆，将君子兰拔出。
而后他端着陶盆，走到昙花处，蹲下身。
小心翼翼的将昙花拿起，移入新的陶盆中。
末了，蹲看着盛放的昙花，眸中微闪：“连你也骗我。”
月上中天。
萧陌衍拎着酒瓶，恍惚着走到了东院。
“嘭嘭嘭。”
萧陌衍拍着萧斯衡的房门。
屋内萧斯衡悉悉索索的穿好外衫，连忙走到门前：“谁？”
“兄长，是我。”
萧斯衡忙开门，就见萧陌衍面色酡红。
萧陌衍探头往屋内望去，又收回视线，盯着萧斯衡问：“楚灵桉在里面吗？”
萧斯衡一怔：“你在胡说什么。”伸手便要去夺他手中的酒瓶。
萧陌衍任由他拿过，自己旋身一入，进了萧斯衡的房间。
先是跑到耳房掀开被子，后去柜前一番摸索。
萧斯衡看着他铱驊一番搜寻，未有动作。
直到萧陌衍停住动作，他才走上前，刚准备开口，却被萧陌衍打断……
萧陌衍掩面，语带哽咽：“兄长，求你，将楚灵桉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