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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谦一听，想起自己曾经妄想成明星的白日梦，心底自嘲了一下，说：“梦想谁都有，可现在就业困难，不如找个正稳定点的工作来的妥当，毕竟只有有了稳定的收入，才可以有去尝试自己有兴趣但又有风险的工作。从前我也像你那样，觉得好像只要有了一股劲儿，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迎刃而解，可后来，我想通了，选择比努力更重要。如果一项工作尝试很久也没起色，自己也不再有当初那样的兴趣，不妨换另一个自己可能有兴趣的。毕竟，条条大路通罗马。”
“你这是在劝我吗？”言其琛问。
“没有啊，我就说下感慨，不过你现在这情况拍戏还真是挺麻烦的，被人发现还算小事，要是遇上猫啊老鼠啊，麻烦可就大了。”宇文谦说。
言其琛垂下头，眉宇深锁：“是啊，变小后，总有一些隐患。”他忽然扯了扯被子，抬起头：“我想上个厕所，能送我去那吗？”
“呃，你是站我手上还是……”宇文谦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言其琛站立在她的一只手掌上，一股……她不敢再想象下去。
言其琛脸色有些尴尬：“你把我放在马桶垫上面就行。”
宇文谦就托着言其琛进了厕所，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在马桶垫上。言其琛觉得脚下仍有点滑滑的，生怕自己不慎掉下去——那可就倒了大霉。宇文谦自觉地背过身去，负着手：“你好了叫我声哦。”
“哦。”想到第一次当真女生的面——也算是近距离了——撒尿，言其琛脸色微微发红，可还是尽快解决了。
“我好了……能再那张纸吗？”言其琛说。
宇文谦递过来的纸足够给言其琛做套三层衣服了，而后他又在水龙头的瀑布下洗手洗脚。
等他坐回到椅子时，宇文谦不知从哪找了根ʝƨɢ香肠过来，问：“要吃点夜宵吗？”
言其琛点点头。
宇文谦翻出小刀，在香肠的包装上轻轻一划，而后撕开，又将粉色的肉平放在桌上，小刀在右端切了一小块，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发出清脆的响的透明小桶，摇了摇，在沙沙响中掉出一根细长的毛竹签，插进肉里，递给言其琛。
言其琛大口咬着香肠，说：“感觉变小后，最好的好处就是能节省伙食。”
宇文谦哈哈一笑，自己吃着剩下的香肠说：“你每个月房租550块，一吨水3块，一度电1块，加上一些生活用品和餐饭，折算下来，一千块也不能再少了吧？”
言其琛面露诧异：“你怎么知道？”
宇文谦一脸无辜地说：“我也住在这里的啊。”
言其琛这才恍然大悟。
宇文谦又给言其琛准备了喝水的工具——强力枇杷露自带的量杯——枇杷露是她新买的，还没感冒就先给言其琛派上用场了。
言其琛眼睁睁看着宇文谦把量杯用开水洗了几次，倒上滚滚的茶，觉得自己像当洋娃娃一样被人伺候。
他皱起眉，又想到这次是欠下了人情，以后怎么报答好？算了，大不了请吃一顿饭，应该也差不多了。
而宇文谦压根儿没料到言其琛已经在构想报恩的方案了，她全身心觉得变小的言其琛挺好玩的：“要是你碰上小时的我就好了，那个时候的我手可巧了，会做各种衣服、家具，不像现在，只能把以前做的东西找出来。还好，也不脏。”
言其琛说：“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这状态也就持续六小时左右。等我回房间就把衣服换下来，免得到时忘了，变回来会撑破的。”
宇文谦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你想回去了吗？”
“嗯，差不多吧，总不好一直打搅你学习。”言其琛早就看到了桌子一侧堆积的各种辅导书，全是有关教资的。
“没有打搅。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微信发我，我就住在隔壁。你这个样子应该能发吧？”宇文谦说。
言其琛说：“当然能了，不过就是做一场中难度的体育锻炼。”
宇文谦一面带着言其琛去他的房间，一面脑补言其琛围着手机跑来跑去，上蹿下跳发消息的样子，嘴里偷偷咧出笑意。
“我走啦，拜拜。”
“拜拜。”
房门合上，言其琛彻底松了一口气，他手里还抱着牙签，最后一口，把香肠含进了肚子里。他不紧不慢想走到枕头边，谁知脚下的床单有不少褶皱，他一只脚按住了一小块地方，另一只脚所踩处一滑，居然不小心摔了出去。
“哎哟！”言其琛只觉自己比今天吊威亚的主演们更加深刻体会到了高空坠落似的感觉，也是运气好，他被掉落在地板上的一只袜子给接住了。
他捏着鼻子，刚刚爬起来，就听见床底下一阵咂嘴巴的声音。他没养宠物，听这动静，断断续续，好像是……蟑螂。言其琛脸色一变，火急火燎地抓住垂落的床单，花最大力气想爬回床面，然而下面的声音越来越响，他的心砰砰直跳。
“啪！”牙签随着拉扯的床单掉落下去，还好没碰到言其琛。
然而言其琛听到了翅膀扇动的声音，随后背部感到一道强劲的风力，他连忙松手，再次摔落在袜子上，可这次他快速握起牙签，站直了身子，无比警惕地面对贴在床单上的一只有他一半大的蟑螂。
“今晚是别想睡觉了。”言其琛苦恼道，他昨晚怎么就没发现房间里混进了一只大蟑螂？这要是趁他不注意时把他吞了，他恐怕还不知道。
蟑螂头上的两根触须晃动着，翅膀有所收紧，言其琛屏住呼吸，做足了准备。蟑螂果然朝着他飞来。
罢了，今晚就当大战怪兽，言其琛扫了眼自己身上的裙子，又环顾四周，靠拖鞋作堡垒，和蟑螂进行了来回交战。就在他好不容易顶着恶心把牙签送进蟑螂的要害的时候，“啪嗒”一声，牙签断了。
“糟了。”
蟑螂受了点小伤，但似乎恼羞成怒了，对着言其琛来了猛攻。言其琛没了武器，只有逃命，也亏得他懂得借助拖鞋和袜子作掩护，在与蟑螂的你追我赶中勉强占得上风。但他清楚，再这么耗下去，他体力不支，迟早会成为蟑螂的美餐。
他记得沈听上个月买过一瓶杀虫剂，放在哪里来着？哦对，就在那个墙角。言其琛目测了他与杀虫剂的距离，咬紧牙关，拿出马拉松的劲势，在明知绝望但又坚持的情况下奔向那绿油油的大山似的杀虫剂。
但蟑螂似乎看穿言其琛的意图，并不给后者反抗的机会，它爬行的速度极其快，翅膀再次扇动，犹如滑翔机一般飞掠而过。
“啪！”一只硕大的拖鞋把蟑螂压了下去。
言其琛双臂交叠挡在眼前，还以为自己要被蟑螂撞飞了，却等了半天也没动静，还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他心里悬着的大石总算落了下去，放心地放下手臂，果然见到印象中的嵌了卡通小熊的乳白色凉拖鞋，一双微微泛红的脚，蓝白格子拼搭成的睡裤。视线再往上移，果然是宇文谦。
宇文谦蹲下来，说：“你的水杯落下了，我拿过来。”原来宇文谦把言其琛送回房间后，除了他自己的衣物和手机、背包等东西，宇文谦也把过家家等玩具放了进来，但发现还是有东西遗落了。
言其琛仿佛重获新生，感动得几乎要热泪盈眶，但他在宇文谦面前尽量保持沉静，至少不把激动表现得那么明显，容易给人看笑话。他大声说：“我要洗澡！”
宇文谦的玩具里有洗澡用具，她在粉红色的塑料大浴缸灌了热水，又掺上大量冷水，试了温度觉着正好，就对言其琛说：“好了。”又在浴缸四面八方搭了简易的杆子，都用布围起来。言其琛进去后，借这些布掩住自己的躯体。
而宇文谦又去自己的玩具衣柜里翻找新的裙子。
言其琛现在的情况只能自己抠香皂用，他方才跟蟑螂斗了不知多少回合，早出了一身汗，只觉曾经一天在七八个摄影棚来回跑都没这么累。
“唉，今天也不知道下了多少次水。”他双手放在浴缸的边缘，仰头望着天花板，思绪万千。
他又一次洗了头。
宇文谦拿来吹风机，说：“要我帮你吗？”
言其琛看见那吹风机就头疼，下定决心以后洗澡洗头都等他变大以后。但这次，他还是点头了，忍着一颗经历种种有点沧桑的心，在由冷转热的大风中思索着以后要是只有一个人，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言其琛的手机发出提示音。
“你有微信消息。”言其琛头发吹干后，听见宇文谦这么说。他抬头，报了手机的密码，然后扬起脑袋，盯着放大了好几倍的屏幕，犹如在看一场电影：“哦，明天停拍，我可以休息一天了。”
“那敢情好，你有时间补回精力了。”宇文谦早在踩死蟑螂，看到言其琛的狼狈样子就时就猜到后者经历了什么。
言其琛说：“嗯，今晚又是多谢你了。”
“不客气，有事情可以叫我。”宇文谦挥挥手，就离开了。
言其琛呼出一口气，皱眉望着被宇文谦放在了旁边的手机，又低头看着自己新换上的紫色连衣裙，心想：明天是不是该买一些男式娃娃衣服？

宇文谦接到言其琛的微信消息后连忙关了电脑，火速赶去他的房间。言其琛在微信上说他又变小了，至于怎么回事，还得好好回忆一下。
言其琛见到进来的宇文谦，吃惊地问：“你怎么进来的？”
宇文谦把门关上，捏着言其琛的一小片纸围成的裙，把他放在桌上，说：“我问我妈要了钥匙。”
“你妈？”
“嗯，我妈就是房东。”她家开的，她自然拿得到备用钥匙。
“噢~！”言其琛重新打量了下宇文谦，说：“怪不得。”
“所以，你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你怎么一个人在屋子里也会变小？”宇文谦实在想不出言其琛会做出金屋藏娇的事。
言其琛耷拉着脑袋：“我敢说这房间除了你，再没别的人进来过，变小后我也很纳闷，但仔细一想，唯一可以说的通的就是一个多小时前，有只蚊子撞到了我的嘴唇上。”
“蚊子还有嘴？”宇文谦觉得自己得科普下。
“这我不清楚，但这是唯一我能想到的了，难道说，我是嘴唇接触就会……”他想到自己有时会把剧本翻开，罩在自己脸上，还有吃饭时，筷子肯定会跟嘴唇接触，“应该是碰到活物，我可能会变小吧。”
老实说，如果不是怀疑这件事跟她脱不开干系，宇文谦都想一走了之了。她记得言其琛在微信里的话，说：“你今天原本要去超市对吧？”
言其琛点点头ʝƨɢ，又用带着深意的眼神看着宇文谦。
宇文谦妥协地摊出左手：“那你上来吧。”
言其琛小跑了几步，然后右脚一蹬，飞身跃上了宇文谦的手掌。宇文谦把他装进了口袋，自己也收拾了一下，就带着他出门了。
超市里的人不是很多，正好宇文谦也要买一些零食和日常用品，所以逛得稍微慢些。她推着购物车，在零食区前走走停停，这时又有一辆购物车堵在了宇文谦的跟前，而且还是对着她的。
“宇文谦？”
宇文谦还在听言其琛的指挥拿一包薯片，闻言转头并站起身，看见购物车对面笑眯眯的一个穿着咖啡色吊带裙的女子，身材曼妙，扎着丸子头，脸上化着浓妆，看不清本来面目。她手挽着一个身材高大、一身蓝白搭配休闲装的男子，背了一个黑色双肩包，眉梢挑着几分风情，气质略有些轻浮。
“真的是你！”那个女子含笑过来，张开手臂。
宇文谦只当那人要拥抱，下意识后退一步，生怕那人压坏了言其琛。然而那女子走了几步就停下来，张开的手臂拿取了就近的零食，往购物车里随便一扔，嘻嘻笑着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还以为你在拍戏呢。”
宇文谦讪讪地笑着说：“我来买点东西。”
女子瞅着宇文谦买的东西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转脸一笑，介绍说：“这是我男朋友，徐琨升。这是我大学同学宇文谦，别看她打扮得不像我这么花哨，人家可是个演员呢。”
那个叫徐琨升的男子含笑点头：“你好。”
宇文谦也还礼，说：“我其实已经退圈了，哈哈。”
三人客套寒暄了几句，那女子就拉着徐琨升走了。宇文谦吁出一口气，言其琛从他的口袋里钻出头，两手放在口袋外，说：“你好像有点怕那个女的。”
“什么怕，我是自惭形秽。那个是我大学同学，叫莘晚笙，她读书时就很漂亮，是我们系里的系花，谈过两次恋爱，不光人好看，成绩也数一数二，毕业后在一家银行做销售，那银行离这儿也不远。我跟她平时没怎么接触，但偶尔碰见会说上几句。唉，如果我也能像她那样把普通话说得标准，面试时大胆点，估计也会找个好工作。”
“这不是借口。”言其琛默了会儿，说。
“呃？”
“照你的意思，你说话不标准，不大胆，就没有好工作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你会说的话。”言其琛说。
他的确在变小的那晚遇见宇文谦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发音上的问题，有比较重的地方口音，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还曾在一本书上看到一个励志故事，一个女孩每天在嘴里含石头说话，后来成了著名的演说家。所以，碰上一点挫折就知难而退，怎么能成大气候？
“你说得对，”听了言其琛的一段论说，宇文谦深吸口气，“我的确不该碰到点事就逃避，所以现在每天都在看教资的网课，争取早点考出证，到时找个学校当老师。”
可宇文谦在心里深深叹息：言其琛，你怕是不知道，其实我并不想当老师。
“你之前已经说过了，不过我的想法是坚持，比如现在，我已经撑到可以演男三号了。”言其琛说。
“是啊，”说到这个，宇文谦就笑了，“你那个花花公子的造型真帅，一看就是名门望族，连那些有点粗糙的衣服穿上你身上都显得金贵了许多。”
言其琛皱了皱眉，忽然说：“宇文谦，我想上厕所。”
“啊？可这里是超市啊，你上哪去厕所。”超市虽说有厕所，可到底是分男女的，她要是带言其琛进女厕所，心里也太不踏实了。
言其琛面色微微发红，说：“你把我放下来，我自有办法。”
宇文谦依言照做了。
趁言其琛方便的时候，她又顺道儿取了几根笔芯。
但是言其琛这一去并不顺利，他才一出来就被一个小孩儿捡到了。他怕被小孩发现端倪，尽量轻微呼吸，玩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小孩好奇，在言其琛的肚子里来回摸了摸，言其琛有点痒，硬是把嘴巴闭牢了。超市里的娃娃基本都是女性，他要想换男士衣服只有网上找了，可现在当着一个小孩的面套着一条裙子，他还是觉得很尴尬。
“欢欢，我们走吧。咦，你手里拿的什么？哪里拿来的，快放回去。”小孩的妈妈找来了，见到女儿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娃娃，说到。
小孩抱紧了言其琛，说：“我要买。”
“家里已经有三个洋娃娃了，哪一个没被你弄破？你怎么还买，而且这个这么奇怪……”小孩的妈妈见这“玩具”十分仿真，想碰一碰。
“我就要买！”小孩抱着言其琛一转，避开了妈妈的手，言其琛却觉着自己的脖子都要被拧断了。刚才那阿姨说啥，三个洋娃娃都被弄坏了，这小孩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玩具的？
就在言其琛默默祈祷时，熟悉的不地道的普通话来了：“小朋友，这个娃娃是我掉的，可以还给我吗？”
原来宇文谦久等言其琛没动静，就亲自去找，结果半路上发现一个小孩抱着疑似言其琛的“玩具”，走近一瞧，果然是他。
“听到没，这个玩具是姐姐的，快还给她。”小孩的妈妈催道。
“就不！”小孩把言其琛藏到了背后，任性地瞪着两人，“我就要这个！”
小孩的妈妈有些为难地看着宇文谦，宇文谦从购物车里拿了一根彩虹棒棒糖，递给小孩：“我用这个换好不好？”
小孩眼珠转了转，说：“不行。”
宇文谦凝起眉，在其他零食上扫了扫。
“我要两根！”
宇文谦松了口气，又拿了一根棒棒糖给小孩，这才把言其琛换了回来。
等那对母女走后，言其琛恨恨道：“那小孩的手油滑得跟泥鳅一样，我都被捏出一层汗，这裙子也被她弄得皱巴巴的。什么熊孩子，捡到东西不知道物归原主，还亏了你两根糖。”
“也不算亏吧，”宇文谦对他眨眨眼，“那是我从架子上拿来的，还没付钱。”
言其琛愣了下，随后一笑：“狠，还是你狠。”
两人走出超市后，宇文谦打开手机打算打车回去，却看到不远处莘晚笙低头在找什么，就跟之前她寻找言其琛的样子有点像。
“晚笙，你在找什么？”宇文谦上前问。
莘晚笙似没料到会碰上宇文谦，有点吓一跳，脸上的慌张和焦急之色没有减去分毫，可她还是勉强挤出笑容：“我男朋友送我的戒指掉了。”
“啊，那要查监控吗？”
宇文谦的话提醒了莘晚笙，后者眼睛一亮，说：“对哦，我现在就去。”
宇文谦见莘晚笙背上还有一个黑色双肩包，是徐琨升背着的，里面鼓鼓囊囊。可怎么只有莘晚笙一人，徐琨升去别处找戒指了吗？
真是奇怪，宇文谦心想。
“宇文谦，有空陪我对戏吗？”当晚，言其琛发出邀请。
宇文谦很熟悉地来到言其琛的房间，看见他还是白天的大小，惊道：“怎么，你变不回去了吗？”
“不是，我怀疑那些蚊子是不是对我有情，这变回来没多少工夫，又有一只来投怀送抱的。”言其琛指了指自己似乎有点红肿的嘴唇。
但是那嘴唇太小了，宇文谦拿了放大镜才看清那儿有些微与平日不同，她说：“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了。”
言其琛两眼疑似往上翻：“我没事把自己变小干嘛？是我穿自己的衣服不香吗？”
也是，宇文谦瞟了瞟言其琛身上的裙子。她拿起言其琛的剧本，翻看了几页，面青渐渐有点激动：“我还是第一次摸到剧本，这质感真好。想当初我当群演的时候，有台词的次数真是不多，更别提剧本了，有条子已经不错。哎，你台词挺多的吗。”
言其琛把他台词的部分都用荧光笔鲜亮的颜色涂上，一眼明了。
“对哪里？”宇文谦问。
“就这吧，对这里。”言其琛指着说。
宇文谦刚念上一段，微信的提示音就响了，她打开看消息。言其琛皱起眉，有点不满她的一心二用，但是宇文谦惊叫一声，把言其琛也吓了一跳：“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