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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孟和许倾错愕地看着骆秋水上下比划，看来，眼前的这个老人视力有点问题。
“姨婆，你是什么时候看不清楚东西的。”
“大概两个月前吧。”
柯孟冲许倾使了一下眼色，许倾立马明白过来：“姨婆，这个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睛如果不好使，影响大得很。我看您这身边也没一个照应的人，不如，我俩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那多不好意思啊，不用不用！”骆秋水连忙摆手说道，她手上密密麻麻开着各种小口子，有的口子还在流血，像是新形成的伤。
“您看您，因为眼睛不好使，弄得满手是伤。赶早不如赶巧，我们两个带您去把检查做了，省得您老是受伤。”许倾加强了攻势。
农村里的老人都比较节俭，有什么病都是先扛着，骆秋水也是这样的老人，她实在不想麻烦两位警官，最后摊开手说：“去一趟医院检查要很多钱的，我的农保也不知道够不够花。”
“您放心，检查费用可以报销的……”
在柯孟和许倾的劝说之下，骆秋水终于同意跟着两人去医院检查眼睛。
区医院人来人往，这让很久没到城里的骆秋水慌了手脚，加上她眼神不好，眼前“窜来窜去”的人影更让她心里没底，慌张的情绪蔓延到了全身。
许倾察觉到了骆秋水的这种变化，他挽起骆秋水的胳膊，希望能给她带来信念的支撑。
最后医院的诊断证实了两人心中的猜测：骆秋水得了眼病，症状还不轻。也就是说，骆秋水没有作案的条件，而骆嘉龙有。
两人回到大队，接着审讯骆嘉龙。骆嘉龙望着两张不苟言笑的脸跟看到关老爷似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骆嘉龙，你之前没有和我们说实话啊！你知道隐瞒部分事实的下场吗？”
“什么？”
“你还在装傻！”柯孟猛地拍了下桌子，这一下把骆嘉龙吓得够呛。
“警察叔叔，我真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事，要不您给个提示？”
“你除了勒索陈金银，还有没有做别的事？比如，说说 12 月 27 日凌晨你在哪里，做些什么？”
“我在姑婆家玩游戏呢！”
“除了玩游戏，有没有做别的？”
“没做别的啊。”
“可我们查到 12 月 27 日凌晨 12:00 到 1:50，有人用你姑婆骆秋水家的账号，在 BS 视频电脑端和陈金银视频。IP 地址显示的也是你借住房间的那台路由器。你能告诉我们，大晚上的，和陈金银视频聊些什么吗？”
“陈金银那个恶心的老头，我没什么和他好聊的。”骆嘉龙恨不得脸上写的都是不屑，“有那个空我不如打游戏，找美女视频。”
“那你怎么解释，IP 地址呢？这东西它不会撒谎。”
“警察叔叔，你们就没想过有人冒充我的 IP 吗？现在仿冒 IP 只要一台代理器。”
“还有谁知道你的 IP？”柯孟将话锋一转。
对面的骆嘉龙急得满头大汗，就算他把脑渣过滤两遍，也想不出还有谁知道他的 IP。
“警察叔叔，我真的没有和陈金银视频过。”
“别警察叔叔、警察叔叔地叫，我呢，不过大你几岁。我问你，没有视频过，那为什么你姑婆的 BS 账号上显示，近三个月以来和陈金银频繁聊天呢？”
“这个你要问我姑婆啊！我从来没有用过她的 BS 账号。我骆嘉龙发誓，但凡我说了一句假话，出门被车撞死，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骆嘉龙胳膊用力，赌咒发誓证明清白。他的表达浮夸至极，柯孟和许倾对视了一眼，不全采信。
“你姑婆得了青光眼，看不清楚东西，怎么和陈金银视频！”许倾将骆秋水的检查报告复印件扔在了骆嘉龙面前。
骆嘉龙无力地看着报告，心虚地瞄了两人一眼:“警官，要我怎么说，你们才相信呢？我真的没有和陈金银视频过，这白的总不能说成黑的吧？要不你们再去问问我的姑婆，指不定哪个歹人，起了坏心思要嫁祸给我！”
“你小子倒是挺能推脱的，我问你，你放在姑婆家的电脑怎么不见了？”柯孟的眼睛如鹰隼一般。
“我缺钱啊，反正那台电脑也不灵敏了，我卖了……”
“老实交代，卖去哪里了？！”
“卖到建设北路的阿二电脑店了，你们不相信，可以去店里问问。”骆嘉龙苦哈哈的表情，像极了吃了黄连的二哈。
正当柯孟和许倾马不停蹄地调查下陈社区的案子时，丰水区的冯羽也脚不停歇地找寻骆嘉茂的下落。经过视频图像组逐帧逐帧地分辨，他们终于查找到面包车泽 C545D8 的踪迹。
它套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牌子泽 C680Z8，但外观还和以前的一模一样，保险杠受过撞击的痕迹依旧醒目地提示着原来的身份，右边凹陷的大灯也像一个胎记一样难以磨灭。
冯羽看着画面里的套牌五菱进入通往螺安区的道路后，便没了踪影，眼纹也跟着消失的车影一起收紧。
“你们辛苦了！”冯羽深知通过监控寻找拼凑踪迹是一件费眼力、费心力的事情，尤其是寻找一辆套牌的车辆，好在队里的同事都很给力。
“把这个监控的画面放大……”冯羽捕捉到几个正面照，通过放大，她看到只有一个男人坐在驾驶室里。通过其他能看到后座的画面，只能勉强分辨出后座没有人。
“骆嘉茂没有在孙光辉车上，那骆嘉茂人呢？人间蒸发了？”小炎沉吟。
“小炎，拿上单反再和我到骆嘉茂的宿舍看一眼。”冯羽将短发撩到了耳后，不由小炎反应，已经走出了好几步。
以小炎对冯羽的了解，她大概是找到了破案的思路。
骆嘉茂的宿舍在中间的位置，到了下午，采光不足，整个房间显得阴郁黯淡。
冯羽打开门，仔细地再次环顾一遍屋内，发现他们之前忽略了一件事情，便是骆嘉茂的衣服都在，但是外穿的鞋子不见了，只有几双偏大的拖鞋躺在不锈钢鞋架上。
“之前我们说骆嘉茂走得匆忙，连衣服都没拿。但是我们忽略了一件事情，她的鞋子都不见了。如果她的鞋子是孙光辉拿走的，那孙光辉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带走所有的鞋子，确实奇怪。”
“我想我们需要调取一下骆嘉茂的购物记录，首先要搞清楚她脚多长，穿多大码的鞋。”冯羽本来想在现场做心里设想的那个实验，没想到，嫌疑人竟把鞋子带走了。她嘴角轻咧，心里感叹：嫌疑人自作聪明，没想到却给他们留下一个致命破绽。
“啊？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啊？”
“你很快就会明白，而且，我们很有必要去一趟螺安区，嫌疑人没有走远，很可能藏匿在螺安区境内。”
螺安区内，柯孟又带着许倾造访了骆秋水。骆秋水这回在院子里，捆绑从树林里捡来的枯树枝。
不得不说，她的耳朵很灵敏，虽然背对着柯孟、许倾，却知道有人来了。她慢慢转过身，在看清来人后，表情立马变得和蔼，言语里尽是感激：“原来是柯警官和许警官啊，上次多亏你们带我去医院，用了点药后，我这眼睛好使多了。”
柯孟知道视力的恢复并没有那么简单，而骆秋水一开口就是感谢他们，说明这个老人是个传统善良的人。
“骆姨婆，我们给你带了点明目的滋补品来。”许倾拎着袋子在一旁热情洋溢。
“哎，来都来了，带什么滋补品。我一个老姨婆不需要这种东西，你们拿回去自己吃。办案子很辛苦的吧？”
“有哪个工作不辛苦啊！对了，骆姨婆，你有没有手机？可以记下我们的手机号，如果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们帮忙。”柯孟是出于真心说了这番话，虽然他怀揣着另外一个重要的目的。
“手机啊，在屋里头呢。我去拿。”骆秋水擦了擦身前的围裙，进了里屋。柯孟和许倾跟着进去。
“我一个老人家，玩手机比不上你们年轻人。这个手机还是嘉龙不用了，退给我的。”骆秋水将手机递给柯孟。
柯孟认真端详起骆秋水的手机，手机是智能机，有一定年头，外壳有一定的破损。手机没有设置密码，柯孟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他把手机给你，那他自己呢？”
“我那时候正想买一部老人机。他跟我说，买老人机不划算，不如再添点钱买智能机，智能机能装微信，还能语音聊天。我听了他的话，把钱给了他。谁知这小子买了新手机，自己用得顺手，便把旧手机给了我。”骆秋水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
而柯孟心中也有了判断，这骆嘉龙简直将啃老发挥到了极致，不仅啃父母的，还啃姑母的。除此之外，还啃他妹妹的，并且啃得理所当然，乐在其中。
在说话间，柯孟左右滑动着手机屏幕。他并没有发现 BS 的手机端，于是将自己的手机号输入进去，起了个“柯警官”的备注。
然而 BS 客户端的注册需要手机验证码，想到这一点，柯孟抬起头，重新看向骆秋水：“姨婆，您有 BS 账号吗？我们警方有个 BS 的官方账号，上面有许多防骗的小知识，您可以关注下。”
“什么是 BS，我没有 BS 账号啊，那是你们年轻人玩的东西，我一个老人家不懂这玩意儿。”骆秋水笑说。
“那有没有谁帮您注册过 BS 账号呢？”
“这种事情，你问问我那侄子嘉龙吧，那小子瞒着我做了不少事，还把我的微信零钱转到他账号上。”骆秋水对骆嘉龙的宠溺终于在此刻化成了抱怨，她孑然一身住在大院子里，从离婚那时起，就承受了不少流言蜚语。本来，骆嘉龙时常来找她，她还有些宽慰，认为这小子懂得疼人。直到后来她发现骆嘉龙跟个无底黑洞似的，内心便生了不少抵触。
“除了骆嘉龙，还有谁动过这个手机？”
“警官，动过我这个手机的人还挺多的。我不认识字，所以有时候会拿手机给左邻右舍帮我看，骆嘉茂那个姑娘也看过我的手机。”
“去年重阳节，谁动过你的手机？”柯孟想起之前的资料显示，骆秋水的“绾绾”账号是在去年重阳节注册的。
“重阳节啊？让我好好想想。”骆秋水浑浊的眼波在刹那间凝滞。
igure_large.jpg">第20章 吃面
“重阳节那天，挺多人来我这屋的。嘉茂来帮我干农活，嘉龙也过来这里打游戏。村里的如男说她那里多出来一件针织衫，拿过来给我穿。正好，下山小学在举行迎重阳节的表演活动，我们村里几个老人，收到邀请，配合小孩儿表演关于孝道的节目。我们另外又给老师、孩子表演了打腰鼓的节目。”
“噢，那你记得重阳节当天下午两点半到三点的时候，自己在哪里做些什么？”柯孟想起了资料上那醒目的注册时间：15 点 05 分。
“那个时候啊，我正在下山小学表演呢！”
“这期间，你的手机是在自己身上？”
“手机放在教学楼一楼的办公室里，我和几个老姐妹把手机放在那儿了，有个老师说帮我们保管，是个女老师来着。”
“女老师？”
“嗯，我记得是个女老师。哦，对了，是老吴家的女儿吴杏韵。”
“吴杏韵？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吴杏韵在帮忙保管吗？”
“不是，后面是另外一个女老师，好像姓田，她将手机递给我们，还说了一句辛苦了！”骆秋水十分笃定地说道。
一听吴杏韵保管过手机，柯孟紧锁着眉头，看来有必要找吴杏韵聊一聊了，身为如男的小学同学和子莱的班主任，她到底知不知道陈金银猥亵女学生的事情？
“你跟老吴家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我们是邻居，经常往来。他们夫妻俩培养孩子真是不容易，起早贪黑吃了不少苦。如今两个孩子吴杏韵、吴止境都很有出息。就是啊，命运弄人，杏韵生下了一个发育不怎么好的娃儿，不然，他们这辈子真是圆满了。现在那娃儿走了，又能重新开始了。”
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骆秋水急忙“呸呸呸”，面露紧张神色：“瞧我这嘴，后面那一句你们就当没听到。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柯孟边听着骆秋水的诉说，边在脑海里拼凑着这些线索碎片。正好这个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柯孟看了一眼，是吴杏韵打来了电话……
柯孟一激灵，有时候真的很难解释命运齿轮碰在一起的“巧”。
“柯警官，在忙吗？”吴杏韵的声音虽然温柔，却柔中带刚，让柯孟不自觉想起自己的高中语文老师。
“也不是很忙，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没事当然不敢随便打你的电话，下午下班有没有空，我请你和许警官到街中的牛肉馆吃牛肉面。”吴杏韵此时的语气，柔和多于刚毅。
“怎么好意思让吴老师破费呢，而且纪律也不允许，不过一起吃牛肉面倒是可以的。”对这送上门的嫌疑对象，柯孟自然不想拒绝。
螺安区的街头巷尾开设了各式各样的小吃店，而柯孟最爱光临的便是街中的那家牛肉馆，他喜欢那烧卤得油亮的牛排，瘦中有肥，瘦多于肥，这样的肥瘦搭配产生的是上乘的口感。
柯孟在饥饿的时候会点上一碗咸饭，一碟牛排还有一碟青菜，一边大块朵颐，一边思考着案情。他不得不承认，很多破案的思路都是在街中牛肉馆里产生的。
当然了，在寒气凛凛的冬季喝上热气腾腾的牛肉汤，吃上滋溜顺滑的面条，怎么说都是令人舒服的体验。
柯孟没想到这吴杏韵竟然知道他喜欢吃牛肉面，而且还知道他喜欢在哪里吃。这到底是提前做的调查，还是无心插柳的凑巧呢？
他和许倾进了牛肉店却没看到吴杏韵的踪影，心中有些纳闷。
待抬起头，才发现吴杏韵坐在阁楼的玻璃隔断间冲他们打招呼。她今天依旧穿得中规中矩，没有一丝的差错。
牛肉店并不是一个谈事情的好地方，人来人往，耳目众多。更重要的是螺安区地方太小，店里的老板对柯孟、许倾熟的不能再熟，一看两人来了，便带着机警的笑，迎请两人上阁楼，末了，还贴心地关起了玻璃门。
“吴老师，约我们是为了子莱的事吧？”柯孟开门见山，他不喜欢兜兜转转、迂回半天的聊天方式。
“柯警官，真聪明。子莱是个好学生，这些是她历年来的考卷，还有作文，你们看看。尤其是她半年前写的这篇作文《我的妈妈》，用情至深，感人肺腑，我们全校的语文老师读了，都不禁替她和她的妈妈感到惋惜。”
杏韵将子莱的作文复印件放在柯孟和许倾的面前，一眼望去，这篇作文字迹清秀，工整干净，像是印刷上去的。
柯孟和许倾开始逐字逐句读起了子莱的作文。只见作文写道：“我的妈妈名叫如男，她在我眼里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妈妈，她的眼睛像是天上的明月，清亮动人，嘴巴像是……。虽然妈妈身形柔弱，但她却很坚强，坚强得像她的名字一样……爸爸总是工作得很晚才回家，是妈妈用柔弱的肩膀挑起了整个家，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和姐姐的生活……爸爸有时候很暴躁，会冲妈妈和我发脾气，对妈妈拳打脚踢更是家常便饭。我看着妈妈身上狰狞的伤痕，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每当这时，妈妈总会微笑着对我说；‘妈妈没事，莱儿，你没有受到惊吓吧。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没能给你更好的生活。’而那时的我不太懂事，真的在心里怨恨起了妈妈，怨恨她为什么要选择忍耐，为什么不大胆地离开。后来我才明白妈妈是想给我们一个完整的家，她不想我和姐姐因为家庭的破碎影响到个人的成长。但我想对妈妈说：‘妈妈，首先你是你自己，然后才是我的妈妈。妈妈，我真的不愿意再看到你受伤害了。’……”
子莱的作文朴实无华，却充满真情实感，柯孟和许倾看了竟有些感同身受，尤其是许倾，工作没几年的他肺腑一阵温热。
“这里还有班上家长和村民们的请愿书，我希望你们能帮帮这孩子。”杏韵将写满名字和盖满红手印的一沓纸递给柯孟。
“这个案子的证据链完整清晰，我们会向领导说明情况，检察院和法院肯定也会依法酌情考虑，毕竟是正当防卫，还涉及到未成年人。”
柯孟没有告诉杏韵的是，通过反复论证，发现清伟掐住如男的时候已经有呕吐反应，他的主要死因是呕吐物吸入气道致呼吸道阻塞。
也就说清伟死在了嗜酒上，否则，以子莱的力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代表如男和子莱谢谢两位警官，我真心希望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子莱的人生，她是那么优秀的孩子，经过悉心培养和引导，以后肯定是社会的栋梁。”杏韵真情流露，她将每个学生都视作自己的孩子。以前在教室里看到别人家聪明活泼的孩子，说不羡慕是假的，她会想象如果克睿也是这样的孩子，人生会不会不一样。
“杏韵老师别光说话，喝汤，喝汤！你应该也常来这里吃牛肉吧？不过，如果你常来的话，我怎么没有在这里见过你呢。”柯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生动，免得让吴杏韵起了疑心，认为他们在暗中审讯她。
“我不怎么在这里吃牛肉面，我通常回家煮饭吃。柯警官经常在这里吃，我是知道的。我经常在路上看到你在这里吃面，怎么，家里没人煮饭吗？”不得不说，吴杏韵是个厉害的语文老师，能听懂柯孟的言外之意，句句都答在要害上。
“他呀，还老光棍一个呢！”许倾插话打诨道，“杏韵老师，学校里有没有合适的单身女青年，可以介绍给我们孟哥啊！”
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杏韵神情讶然地说道：“没想到像柯警官这样的有为青年，竟然还是单身。按理说不应该啊，在婚恋市场里，像柯警官这样的男士是很受欢迎的。”
“别说杏韵老师想不明白了，我许倾也想不明白……”许倾在一旁添“柴”。
“你小子，脱下警服没个正形。杏韵，你帮我留意身边有没有什么优质女青年，介绍给这小子。他在我身边整天聒噪，像只乌鸦。他要是成了家，我耳根得清净不少。”柯孟边笑边说。
“我还小着呢，不操心这事哈。你们小学里的陈老师不也一个人快乐地享受生活呢，杏韵老师，你应该知道他开了个短视频平台的账号，叫做什么？哦，对了，叫做‘一个人的风雅’吧？！不得不说，他可真有才，舞文弄墨样样在行啊！”
柯孟在心里感谢许倾的神助攻，原来这小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如此自然的过渡，相信吴杏韵也不会太排斥。
“你们说去世的陈老师？我跟他不是很熟，不知道他还有这样一个账号。是哪个手机 APP 来着，我登上去看看。”
“BS 平台。”
“BS？抱歉，我没在上面注册账号，每天带学生和照顾家庭让我晕头转向，实在没有多的时间花在这些娱乐上面。”
“不过这个陈金银老师为人似乎有些表里不一啊，我们收到举报，说他在教学期间猥亵过班里的女同学。杏韵老师，陈老师之前一直是你班上的数学老师。我们得向你了解他在班级里的情况，你也不用顾及什么死者为大，有什么情况请向我们如实说明。我相信很多学生和家长都会感谢你的。”柯孟用足了诚意和杏韵说话。
“还有这事？”杏韵似乎很难接受柯孟口中所说的事实，她难以掩饰五官间的震惊和愤怒，随后用一种相当严厉的口气说道：“陈老师怎么是那样的人？怎么没有一个女生跟我说过这样的事儿。柯警官，据你所知，陈老师是猥亵了一个人还是多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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