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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
“我听见你妹妹叫别人哥哥啦！哇，我的天，现在这些小孩……”
“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听见叫哥哥然后呢？”
“然后我就给你打电话了啊。”
“牛，开，怀。”
“哎呀，别吼别吼，目前还没有出大事，我都看着呢。就是先跟你说一声。早就告诉你不要放学校教，非不听，你看，这下好了吧，被盯上了……”
牛开怀还要叭叭，沈逸尘已经挂了电话。
他招呼着秘书过来，“把机票改成最近的一班。”
秘书有点担心，“沈总，您不再休息一下？”
“回去再休息。”
牛开怀被沈逸尘挂了电话也不在意，只是多看了叶寅两眼，心中一瞬间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然后就开始招呼着学生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而这一打岔，刚才因为沈玥而起的骚动，才刚冒头，也就被压了下去。
从另一个层面来说，也拯救了遭受暴击后暂时没有回过神来的叶寅。
叶寅又陷入了沉思。
对于沈玥来说倒是没有影响，只是在第二节下课后她又被卿小玉抓住叮嘱了很久，不可以随便叫别的男孩子哥哥。
沈玥记住了。
中午，沈玥和邹雪蓉还有姜世文一起去吃饭，在姜世文平等地拒绝所有人的无死角保护下，叶寅没有找到机会靠近。
下午，卿小玉又一直用警惕的眼神注意着沈玥周围的环境，叶寅依旧没找到机会，还差点被卓文飞诊断为得了重症，需要治疗。
总之就是……很惨。
不过叶寅看着沈玥头上戴的发带，又觉得自己高兴了起来。
……
沈逸尘急急忙忙地下了飞机，就往学校赶。
这个时候牛开怀已经通过和幸运小同学的交流明白了今天班级气氛怪异的原因，再加上叶寅的反常，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今天这个事情，起因就是班上的同学想安慰沈玥，就商量着给她带了些零食还有小礼物。”牛开怀拿着就只有他手掌那么大的笔记本，一边给沈逸尘汇报，一边在上面写写画画。
沈逸尘一边听一边点头，沈玥能和班上的同学打好关系他十分欣慰，而且从监控上来看，这段时间沈玥也几乎没有上课睡觉了。
至于有没有听进去课，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而且根据我的调查数据来看，班上80％的同学都觉得沈玥哭的很好看。”
听到这里，沈逸尘又想叹气。
从沈季泽跟他说这件事开始他就知道不妙，果然，居然在这儿等着他。
“她在班上哭了？”
“不是，是昨天和男同学视频比赛数学心算，输了以后在班级群视频哭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沈逸尘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大概什么时候哭的。”
“晚上8点半吧。”
行，沈逸尘懂了，沈玥的眼泪原来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你刚才电话说的叫别人哥哥又是什么意思？”
“啊……这个。”牛开怀把本子又往后翻了几页，开始念，“就是沈玥和女同学一起玩，女同学让她叫姐姐，她叫了，然后男同学让她叫哥哥，她也傻愣愣地……”
啪，牛开怀脑袋挨了一下。
迅速出手且迅速收手的沈逸尘假装无事发生，“你说谁傻愣愣。”
牛开怀委屈，“不傻行了吧，聪明死了，你家超级聪明的妹妹叫男同学哥哥，就是这样。”
沈逸尘了解情况后，又和牛开怀进行了一番深入交流，时间也差不多了。
沈逸尘看了看手表，起身准备去教室门口接妹妹放学，顺便看看诱导沈玥叫他哥哥的臭小子是哪位。
于是，本来已经准备好下班的牛开怀，又强行被沈逸尘带到了教室。
两个人站在窗户外面，牛开怀给沈逸尘指了指叶寅的位置，顺便翻开小本子给沈逸尘细数叶寅这些年得过的奖。
最后总结，“叶寅这小子，是天才中的天才，就算在你凑起来的这个天才班，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要不是年纪太小，其实牛开怀觉得也不是不行。
沈逸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沈玥和卿小玉两个人说悄悄话的小模样，嘴角不自觉勾起。
很快，下课了。
沈逸尘刚要走进教室帮沈玥收拾，就见刚才牛开怀介绍的那位叫叶寅的小子冲到了沈玥面前。
是真的冲。
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叶寅已经来到了沈玥边上，然后……
“沈玥，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沈逸尘：？！
牛开怀：！！！
沈玥：这些零食是放在学校吃还是带回去吃，嗯？女朋友，谁是女朋友？算了，还是留在学校吃。
因为叶寅的告白太突然，沈玥还完全在状况外，没有意识到叶寅现在是在对她说话。
直到卿小玉戳她，她转头看见叶寅，才意识到了什么。
啊，这个人说喜欢她。
沈玥的大脑刚刚辨别出这样一件事，就被不知到从哪里出现的沈逸尘打断了。
沈逸尘没有直接和沈玥说话，而是朝叶寅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沈逸尘，沈玥的哥哥。”
叶寅呆了一下，和沈逸尘握手，“你好。”
沈逸尘看了看明显还在状况外的沈玥，对叶寅道，“就我个人而言，并不赞成沈玥在这个年纪谈恋爱，不过刚才听牛老师说你很优秀，我想我应该给你一个机会。昨天你和沈玥好像进行了一个心算比赛，沈玥输了。今晚我想请你和沈玥的哥哥进行一个同样的比赛，如果你赢了，我就同意你追求沈玥，如何。”
叶寅原本忐忑的心，在听到这句话后莫名平静了下来。
比赛，他从没输过。
“好。”
沈玥脑袋转动了一下，好像，在她面前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
大哥要和叶寅比赛？
虽然沈玥平常对于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意，但她知道，叶寅很厉害，大哥也很厉害。
他们刚才说的话的意思，是不是表示，如果大哥和叶寅比赛输了，她就会被交给叶寅呢？
意识到这一点的沈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口很疼。
是切实地疼。
她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沈逸尘替她收拾好书包，然后拉着她离开。
停在学校门口的，是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沈玥坐上去，心情不太好。
沈逸尘看沈玥一直低着头，还以为她是被吓着了，安抚道，“别害怕，你迟早会遇到这样的事，这次大哥可以帮你解决，但是以后你也要自己学会拒绝。”
想了想，沈逸尘又叮嘱了一句，“在学校里不要随便叫人哥哥。”
沈玥这才抬起头，“大哥，要是你输了，你会把我丢给叶寅吗？”
沈逸尘皱了皱眉，注意到沈玥用的词是丢，明白沈玥可能误会了什么，不过他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回道，“不会输，也不会把你丢给别人。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妹妹。”
沈玥这才抬起头，然后她发现了在沈逸尘散开的衬衫领口处，露出了她之前送给沈逸尘的漆器葫芦，小葫芦被打了个孔方，被沈逸尘用绳子固定，戴在脖子上。
沈玥疼痛的心突然就好了。
她无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对沈逸尘道，“那大哥加油。”
“我加油没用，等会儿回去让你四哥加油。”
“四哥？”
“嗯，你四哥在比赛做题这方面比我厉害的多。”
于是，等沈逸尘带着沈玥回到家中后，沈季泽还没来得及向他心心念念的大哥表达心中的思念之情，就接到了来自大哥的任务。
让他等会儿和一个小孩开视频比赛心算。
沈季泽两只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比赛能不能不说话……”
沈逸尘的大手直接压在他头上，“你说呢，你要是不说话，别人都说出答案了，你还没写完。小泽，大哥相信你。”
沈季泽突然很想哭，大哥这样对他说话肯定是发现他撒谎在学校已经交到朋友的事了。
眼看沈季泽的眼泪就要流出来，沈玥先一步上去，精准地按住了今天早晨沈季泽所说的眼内眦，然后……沈季泽就冒鼻涕了。
沈玥看着沈季泽突然转过身去找纸，然后没有声音地擦着鼻涕，丝毫没有做了错事的自觉，反而巴巴地凑过去问沈季泽，“四哥你不是说按住就不会流鼻涕吗？”
沈季泽可怜巴巴地把眼泪和鼻涕都清理干净，才回答沈玥，“要在眼泪涌出来之前按住才行，你刚才按反而把眼泪按进了鼻泪管，鼻腔受到刺激就会流鼻涕。”
沈玥恍然大悟，“所以只要在眼泪流出来之前堵住鼻泪管就不会流了吗？”
沈季泽点头，“还是会有一点，但是你可以在流出来之前吸鼻子，再吞咽下去，就不会流出来了。”
沈玥大惊，“那这是吃鼻涕吗？”
沈季泽仔细想了想，开口纠正，“除了鼻涕应该还有眼泪。”
沈逸尘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手抓着一个就往洗漱台去。
盯着一个洗脸，一个洗手。
等三个人又一起吃完了饭，沈逸尘突然问沈玥，“你们昨天是在班级群进行的比赛吗？”
沈玥一边玩洋葱一边酝酿眼泪一边点头。
沈逸尘一手夺过洋葱，放在一边，“今天晚上也在你们班级群，以后所有想跟你告白的小男生只有一个要求，在随便一个知识领域打败你四哥。”
沈季泽在一旁听着，突然觉得身上的任务很重大，朝着沈逸尘不住地摆手，“不行不行，我要是输了会害了妹妹，还是大哥你来……”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不能输，老四，你可以的。”
沈玥想起在车里时大哥让她给四哥加油的话，也在一旁吼着，“四哥加油！”
沈季泽心里其实很害怕，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有些高兴。
总感觉自己好像被依赖了。
“那我……努力。”
“不是努力，是一定要赢。”沈逸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来了手机架，将手机架在了沈季泽面前。
沈季泽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前映出的自己脸，那张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了些许不同。
“我会赢。”
这是沈季泽，第一次说出的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