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砚姜姣(沈随砚姜姣)小说全文无删减版完整版_ 沈随砚姜姣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姜姣点了点头:“嗯。”
她知道,如果她不答应,唐熙丰肯定不会答应她去。
两人就这样盯着彼此,但是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良久,姜姣打破了这片宁静:“只要他们平时不要打扰我平常的生活即可。”
“嗯,朕会吩咐他们。”
唐熙丰本来就对姜姣有愧疚,他为自己没能及时看出她的变化而感到深深的自责。
所以只有在能保证她的人身安全的前提下,不管姜姣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还让莫儿和莲儿跟着你吧,这些天都是她们在伺候你,到时候也习惯。”
“嗯。”姜姣点了点头。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什么要求,只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安静待会,让自己好好冷静冷静。
十天后,姜姣的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她也让唐熙将自己送到了皇陵。
那里只有几个年龄比较大的宫女,他们住在外侧的,负责每日的打扫以及祭奠工作。
姜姣跟她们没有住在一起,她住在内侧。
由于这里已经好久没有住过人,所以房子很破旧,收拾了好久才算勉强可以住人。
送他们来的太监将一切都安排好,对姜姣辞行。
“公主,这里环境简陋,若有什么需要的或者想要回去的时候,尽管差人进宫,奴才定会尽快赶来。”
姜姣笑了笑:“张公公,谢谢你。”
张公公施了个礼,连连道:“公主,这个奴才可承受不起,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随后,皇宫跟随而来的车队携带着层层尘土而去。
繁华散去,一切又回归平静。
莫儿和莲儿在里面里打扫房间,只剩下姜姣自己在外面。
她瞧了瞧接下来要住的环境,这里不算好,但是让人瞧着心安。
前半生她身份尊贵享尽荣华,但是却从未想过因何而活。
在养病的期间她想明白了很多,之前耿耿于怀的事情现在看来也根本不值一提。
现在她决定原谅沈随砚,也决定放过自己,只想安安静静地度过余下的一生。
姜姣走到自己的墓碑前,这里紧靠着父皇和母后。
她轻轻抚摸上面的字,上面镌刻着自己的名字,姜姣心莫名一疼。
有时她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已经死了,这样就可以永远陪伴在父皇母后身旁。
只是这样的话恐怕也不会了解皇兄的良苦用心。
既然上天给了她再活一次的机会,她就一定会好好把握,为自己活一次。
翎朝很大,之前因为身份,不是在皇宫就是在指挥府,姜姣除了京城什么地方都没去过。
现在她终于可以什么都不用管,等一年后守灵期满,她便去给皇兄告别,游历一番。
永乐殿。
唐熙丰坐在主位上,气势凌冽,让人不敢接近:“公主怎么样?”
因为担心姜姣,他这几天一直派人打探她的消息。
下面侍卫跪着:“回皇上,公主每日卯时起床收集晨露,烹制新茶,之后就在房间绣花作画,并无异常。只是……”
“嗯?”唐熙丰猛然将头抬起来。
那人连忙低下头,接着道:“只是公主每日会到她的陵墓前待上一个时辰。”
停了片刻,唐熙丰才继续开口:“你先下去吧,有什么再向我禀报。”
唐熙丰有些难过,他知道姜姣无论作何掩饰,她的心里肯定还藏有很多心事,只是怕自己担心她罢了。
都尉府。
这几日沈随砚在暗处观察着陈冰言的一举一动,他已经将搜捕新月派的海捕文书张贴在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凭着新月派的四通八达,应该很快就能会知道是陈冰言泄露了消息,也会很快查到她的藏身之处。
现在沈随砚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等着猎物上门。
而对于他们的实力,三天时间已然足够。
临近傍晚,一阵诡异的香气慢慢席卷了整个大牢,很多守卫都倒了下去。
只有沈随砚还有他身边跟着的几个人还清醒,不过也有些干扰,面前有重影出现。
他们并没有瞧见外面有人影拂过,但是眨眼的瞬间,陈冰言大牢里却已经多了一个人。
这人一步步向陈冰言逼近,但是走到他面前却没有动手。
沈随砚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稍等片刻,过会行动。
按理说对待背叛了的人,新月派不会留。
陈冰言的头发已经凌乱不堪,面前也被头发紧紧掩盖,根本看不到她的脸。
这人走向前,轻轻地将她的头发拂到一旁。
陈冰言本来还无精打采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冽起来,看清楚来人后径自苦笑起来。
“你怎么来了?”
“你猜。”这人笑了笑,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瞧着她。
陈冰言想了片刻,心底的苦涩开始泛滥:“除了他还有谁?我竟没想到,他如此会算计!”
“我早就告诉过你,他心里没你。”
陈冰言刚开始也不相信。
不相信那个在自己掉雪山时,抱起姜姣就走,丝毫不管自己那濒临绝望还满眼期望瞧着她的自己的沈随砚。
但是,当他再次回到那里,抱起在雪地里她时,虽然没有丝毫解释,但是她还是愿意相信他。
三年的贴心相守,竟都是假的。
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沈随砚还真是煞费苦心!
陈冰言瞳孔微缩,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你是来杀我的吧?”
如此寂静的大牢,如此熟悉的味道,陈冰言不用想就知道是他们宗主的吩咐。
这人一笑:“倘若是,你根本就没有机会还好好的在这里跟我说话。”
陈冰言没有说话。
这人的脸色陡然严肃:“为什么出卖新月派?”
陈冰言闻言,有些惊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将三年前刺杀皇帝之事告诉了沈随砚?”
“我只是告诉他我是新月派。”
“性质是一样的。”
陈冰言笑着,脸上满是坦然:“来吧。”
她本就求死,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将自己的身份说出去。
“我是来救你的。”
陈冰言惊讶地瞧着他,显然不敢相信。
这人又开口道:“我为你隐瞒真相三年,三年来你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我,我以为你过得很好,不成想却过成了这副模样。”
陈冰言抬眼瞧着他:“你到这里应该不会就是为了嘲笑我吧?”
这人一笑:“我说过了,是为救你。”
陈冰言瞧着这人一脸认真,况且现在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但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当真?”
沈随砚一行人已经悄悄向他们逼近,这人突然意识到什么,用剑直接劈开了锁着陈冰言的铁链。
“走!”
这时沈随砚他们也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瞧见这人的模样吃了一惊:“小灵蛇迟郁?”
迟郁哈哈一笑:“好久不见,贺大人。”
随后从袖子里洒出一阵烟雾。
“大家屏住呼吸,小心他手里的毒。”
小灵蛇最擅用毒,且毒性极强,很难解除。
迟郁步伐轻移,很快就逃离了他们的阻截。
他们刚想追赶,整个人立刻瘫软在地,动弹不得。只有沈随砚还可以行动,但是因为药效太过猛烈,他的身体也摇摇晃晃,拼尽全力此勉强可以跟在他们身后。
跟了一会儿,就已经吃不消,身体越来越沉。
渐渐地,眼前一黑,就没有了知觉。
迟郁见已经摆脱了他们,才逐渐放慢了脚步,将陈冰言放到了一个木桩上。
现在陈冰言的身体太虚弱,加上之前太赶,她的脸色如纸般苍白,沁满了汗珠。
“条件是什么?”她刚坐下来,呼吸还很粗。
她知道,新月派宗主不会轻易放过她,既然没有杀她那肯定是有什么来进行交换。
迟郁倒也不避讳:“杀了小皇帝。”
陈冰言冷笑了一声:“沈随砚已经知道新月派,肯定会加派人手保护小皇帝,况且我的身份已暴露,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
“这是你的问题,我只是负责通知你!”
陈冰言还想说什么,却被迟郁打断了:“希望你这一次不要再让宗主失望。”
说完,不等陈冰言反应,就将手里的一个翠绿色瓷瓶打开,倒进了她的嘴里。
“宗主说,上次的事情纯属意外。这瓶药每月月圆之夜便会发作,发作时浑身绞痛,全身经脉一点点断裂,生不如死,但却不会致命。”
“你必须在前一天晚上去找宗主求取解药,否则你每月都会经历一次,直到经脉全部断绝为止。”
陈冰言点了点头,那她就为新月派再做这最后一件事。
也算报答了当年的救命之恩,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情。
虽然说当时新月派宗主救他们别有目的,但是若非当年他将陈冰言救起,或许她早就已经死了。
这个情,她应该还。
“好,我去做。”
迟郁瞧着她,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我告诉你一件事,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
陈冰言笑了笑,现在她还能有什么好事:“什么事?”
“姜姣死了。”
话落,陈冰言顿在原地。
是啊,姜姣死了,对她来说的确是件好事。
起码在不久前她还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现在呢?真的算好事吗?
她为了一个虚情假意的男人,杀了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女子。
虽说作为新月派的人,她杀人无数,但是却未曾像今日这般后悔。
她后悔自己对那个一身明媚的女子下了手。
但是现在她还要去杀小皇帝,姜姣唯一的亲人。
看来,只能亲自到地下给她请罪了。
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敲的尘土纷飞。
恍惚中,冰凉的触感迫使沈随砚缓缓睁开眼睛。
稍有清醒,他马上站起来,顾不得身上的泥尘和尚未完全恢复的内力,飞也似地跑到了皇宫。
永乐殿。
沈随砚跪在地上,全身已经湿透:“皇上,臣有事禀报。”
唐熙丰坐在主位上,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赐座。”
沈随砚刚想站起来,但是双腿直发软,根本就动不了。
唐熙丰示意左右将他搀扶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关切:“贺大人因何会如此狼狈?”
沈随砚用手抵在椅子把上,说道:“回皇上,新月派入狱劫囚,臣以为他们还会对您下手,请您今日多派些高手在身旁。”
唐熙丰闻言一惊,这已经不是沈随砚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起新月派。
但是能将沈随砚伤至此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善茬。
“好,那就劳烦贺大人了。”
唐熙丰这话明显是在让沈随砚去保护他。
沈随砚并非不愿意,但是现在他想赶紧抓到小灵蛇迟郁。
姜姣是中毒所亡,而他擅下毒。
这两者必定有所联系,但是想不明白的是姜姣跟他无冤无仇,根本就没有碰过面,他为何会下此毒手,又是何时所下。
不过皇帝的命令,他只能服从。
“是。”
沈随砚走后,唐熙丰将皇宫里的内探叫了过来。
这是他即位之前就默默培养的一个队伍,朝堂之上所有官员的所作所为,也都是因为他们,唐熙丰才能如此了如指掌。
但是对于江湖上的事,他并未过多在意,未曾想却成了最大的威胁。
“你们去打探新月派的底细,三日后来给朕禀报。”
“是。”话音刚落,人就已不见踪迹。
指挥府。
这是沈随砚这些天来,第一次回到这里来,里面一片漆黑。
这里虽然是他的家,但是他平日公务很忙,极少会回来,所以家里的下人很早就已落睡。
但是姜姣总会留一盏灯等他回来,不管多晚。
只要他进房门的那一刻,她一定会从房间里跑出来,面带笑容,满心欢喜。
但是他总是装作满不在意,对她非常冷漠。
以后再也没有人会等他了,那个为自己留灯的女子再也没有了。
“大人。”一声急迫的声音打破了沈随砚的思考。
他转过身来,看着站在身后的锦衣卫,说道:“何事?”
“皇上遇刺……”
不等他说完,沈随砚就已经没了踪迹,他赶忙跟上。
皇宫内,唐熙丰躺在床上,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刀。
多亏了当时光线暗,加上唐熙丰身边高手很多,才没有伤及要害,并无性命之忧。
“你们照看好皇上……”说完,沈随砚对身后的锦衣卫说道:“你们随我去抓刺客。”
因为他们来的很快,加上还有御林军在追捕,很快就找到了刺客的行踪。
来人共有两个,着一身黑,身手极敏捷。
沈随砚一下就认出了迟郁的身形。
他正在跟四个御林军打斗,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沈随砚立刻举剑向他刺去。
但是在离他还有一寸的时候却被陈冰言给打偏了,只是刺伤了迟郁的手臂。
迟郁见再打下LJ去,他们并不占优势,他拉住陈冰言的手腕,从腰间取出一个什么东西向空中一洒。
一瞬间,眼前像蒙了一层浓雾,什么也看不清。
等消散后,人已经不见。
这次虽然没有抓到他们,但是却让唐熙丰彻底相信了沈随砚所说。
他已经知道新月派的来历,貌似他父皇母后的死也跟这个江湖派术有关,那时他们已经存在十多年。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自从唐熙丰继位以来这个组织就已没了声响,仿佛就此消失了一般,所以他才对此并没有多少印象。
老百姓都说是因为他的仁爱。
现在想来他们一直都没有消失,只是有所收敛,养精蓄锐等待更大的反扑。
因为激烈的疼痛,迟郁带着陈冰言跑到城外不远处就落到了地上。
陈冰言看着面白如纸的迟郁,眼中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迟郁松开她的手腕,用手扶住身旁的大树,摇了摇头:“没事。”
“我送你去看大夫。”陈冰言看着迟郁的手臂,鲜血已经染透了他的衣衫,并且还有血从里面冒出。
“不用。”
迟郁从袖子里取出一小瓶东西,用嘴将瓶盖咬开,均匀地洒在伤口上面。
顿时剧烈的痛感立刻蔓延到了全身,额头上布满了密密匝匝的汗珠。
“你在干什么?”陈冰言立刻将他手中的瓶子抢过来。
迟郁笑了笑:“去看大夫可不就是暴露了行踪……”
“那你这……”她知道他身上带的都是毒药,不太理解他为何这样做。
“这药可止血……”迟郁笑着,但是眉眼却染上了一丝伤感:“再说了,这毒药对于你我根本就不会奏效。”
陈冰言这才意识到,他们本身就是毒药,还是天底下最毒的剧毒,又怎么可能会中毒?
“我没事了,你先走吧。”
迟郁自尊心极强,他现在周身狼狈,所以不想让别人瞧见。
“好。”陈冰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两人同在新月派多年,她知道迟郁的脾气秉性。
虽说他受了伤,但是并不重,凭他的本领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阵阵剧痛从身体里传来,这药虽然有止血的作用,但是它会慢慢渗入你的血肉,仿若上万只蚂蚁不停地啃食,产生剧烈的疼痛。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没有想到会那么疼。
加上刚才经过惨烈的战斗,体力消耗太大,他身形一晃,眼前一黑,竟然摔倒在地。
这几日姜姣每日作画刺绣,绢帛和纸张她带的就不多,所以很快就用完了。
莫儿和莲儿去城门口去拿,见天色已黑他们还不曾回来,姜姣有些担忧就前来迎迎。
刚走出皇陵不远处,就闻到了一阵血腥气。
起初她是不敢出来的,躲在草丛中等了好久,发现并无异常,才走了出来。
因为天色太暗,只有淡淡的月光,所以她并未看到地下的迟郁。
若不是走的慢,估计已经摔倒了。
她就感觉自己踢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
这时候莫儿和莲儿手持油灯刚好回来,恐惧不已的姜姣马上就喊了出来:“莫儿,莲儿,是你们吗?”
“公主?”她们俩听到姜姣的声音,有些惊讶。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