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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坐在我前面的男生不停地念。蒙面人已经来到他的身边。
我看见蒙面人拿起的是一张空白试卷。
「为什么不写答案？」蒙面人问他。
「我、我不知道答案。」
男生浑身颤抖地看着蒙面人，声音也带着颤抖：「别、别杀我。」ץž
前面的男生我认识。上次模拟考试，他就坐在我的前面。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答案？
他为什么要隐瞒？
蒙面人越过前面的男生，收起我桌上的试卷，满意地点了下头。
我看见前面男生的侧脸露出逃过一劫的神色，整颗心跌进谷底。
这些蒙面人在寻找杀死江阳的凶手。
写出答案的人都有凶手的嫌疑，不知道答案的学生才可能无辜。
我写出了答案。对蒙面人来说，我就是凶手，必须得死。
而前桌伪装成不知情的男生反而逃过一劫。
脖子上的项圈灯光一闪一闪的，像死亡倒计时。
怎么办？我马上要死了吗？
试卷被蒙面人收上去后，三个蒙面人快速翻阅着试卷。大概十分钟后，他们停下来，看向讲台下面的师生。
其中两个蒙面人互相点了下头，拿着试卷离开。
「恭喜你们。」留在讲台上的蒙面人对我们说道。
然后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响彻教室。
我看见前面男生的脖子炸断开来。
前后左右都有学生的脖子炸断开，鲜血喷溅得教室内到处都是。
【不要忘记我们的规则。】
看着一地的尸体，蒙面人说道：【答题者活。】
眼前的场景就像地狱一样。
考场内横七竖八地躺着多具尸体，鲜血覆盖了教室的大部分区域。
讲台上时钟的倒计时已经归零。讲台下的蒙面人冷漠地看着教室里仅剩的七名师生。
「恭喜你们。」
蒙面人开口道，「你们将角逐唯一幸存的机会。」
他说完后，转身在黑板上写字。
【最后一题。】ყż
【谁是霸凌江阳的人？请说出他们的霸凌手法？要有具体的细节。】
蒙面人写完，回转身对我们说道：「我们依顺序来。回答让我满意，活。我不满意，死。」
蒙面人从左往右开始挑人回答，我在第四顺位。
最左边的是一名老师。
「我是江阳的任课老师。」
那名老师神情紧张地说道：「我知道江阳被霸凌。但我没办法阻止，也不能帮助他。」
他转头看向我身后的方向，说道：「霸凌他的人是校长的儿子。」
我的身后躺着好几具尸体，校长的儿子甘睿双目圆睁，一脸恐惧的模样。他的脖颈被项圈上的微型炸弹炸穿，仅靠皮肉连接着。
「甘睿喜欢纠集一群学生，在放学后拦住江阳。逼江阳穿上女装，然后带他到女厕所里面侮辱嘲笑他。」
「刚开始江阳也在反抗。他多次找到我，说了外班学生欺负他的事情。希望我能出面解决。」
「可领头的是甘睿，他的父亲是这所学校的校长。为了自己的前途，我只能一遍遍地安抚江阳。我告诉他，再忍忍。只要高考完，就天高凭鱼跃了，不会再有被霸凌的事情发生了。」
「我知道江阳也找过班主任和教导主任。但他们的想法都和我相同。我本以为我能劝住江阳，没想到他会选择自杀。」
任课老师答完后，紧张地看着蒙面人。
蒙面人看着任课老师，沉默了一分钟，说道：「你的回答，我不满意。」
「为什么？」任课老师惊恐地看着蒙面人。
「你是一个旁观者，不是参与者。」
在任课老师惊愕的神情下，蒙面人举起了手中的枪。
一声闷响，任课老师的额头上出现一个孔洞，然后直挺挺倒下。
蒙面人看着讲台下仅剩的 6 人，说道：【游戏规则：冷漠的旁观者总会先死。】
任课老师的后面是一名女生。
在任课老师死后，她就支撑不住，大声哭起来，歇斯底里地发泄着情绪。
蒙面人走到她面前，开口：「你是旁观者，还是霸凌者？」
我们都知道旁观者会被蒙面人杀死，所以他的问题只有一个答案。
女生在蒙面人的气势逼迫下冷静下来。
「我是霸凌者。」女生回答。
「说出你的答案。」蒙面人开口。
女生娇俏的脸庞抬起，看着蒙面人：「说出答案，我能活吗？」
「能活。」蒙面人低沉开口，「只要你的答案能让我满意。」
「我和江阳是在网吧认识的，然后发展成情侣。」
女生开口，讲述她自己的答案。
「我和江阳并不是真正的情侣。」
「我只不过是收了甘睿的钱。」
「甘睿说，先假装和他做情侣，然后再狠狠抛弃他。场面一定很好玩。」
「是的。我也觉得好玩。」
女生突然笑了起来。或许是在极大的精神压力下，她的精神已经崩溃。
「江阳被霸凌后，喜欢跑去网吧躲着。躲在角落里面，一个人打游戏来逃避现实。我就是在网吧假装和他偶遇的。」ýʐ
「江阳很单纯。」
女生说道：「他没有多少防备心，甚至以为我真的喜欢他。」
「谁会喜欢他那窝囊样？我只是为了甘睿的钱。」
「江阳连我的手都没摸过，还竭尽所能地对我好。」
「我甚至没有给过江阳一点语言上的甜头。」
「江阳一直躲着甘睿他们。许多次他的位置都是我透露给甘睿他们的。然后江阳被霸凌时，我就在远处看着。」
「场面真的很好看。」
女生的嘴角掀起，「我记得江阳被甘睿他们殴打在地上，苦苦求饶的场面。他那软弱无能的模样，美得像一幅画。」
「见过几次江阳被霸凌后，我也想参与其中。正好甘睿也玩腻了，同意了我的想法。」
女生说道：「就在江阳自杀前一周，我约出来了江阳。但等待江阳的不是我，是甘睿他们。」
「甘睿逼江阳换上了女装，逼他进了女厕。于是江阳见到了我。」
「我戴着面具，和甘睿一起殴打他。看着江阳满脸是血的模样，我感觉很兴奋。」
「在我的授意下，甘睿说要抓江阳的女朋友来凌辱。甘睿的几个跟班离开女厕，表示马上去把我抓来。」
「一向软弱的江阳竟然反抗了甘睿。推开了甘睿的跟班，和甘睿殴打起来。」
「我用砖头袭击了江阳的后脑。他捂着后脑的伤口，放弃和甘睿的纠缠，回过头来看我。」女生说道：「我在江阳面前摘下了面具。」
「江阳那震惊的表情我现在也忘不了。他没想到我和甘睿是一伙儿的。」
「我们一起嘲笑江阳，他一个癞蛤蟆也想有女朋友。真是学校里的笑话。」
「那天之后，就是模拟考试。我看见了江阳写在黑板上的死亡预告。」
「我以为江阳在吓我。我还给他发了短信，叫他快点去死。我没想到，他真的在校门口自杀了。」
女生仰头看着面前的蒙面人，问：「我能活吗？」
我看见蒙面人的手上有青筋显现。
「当然能活。」
蒙面人的语气没有变化，他说道：「你的答案我很满意。但是……」
蒙面人的话音一转，【规则是只有一人能够存活。所以我想听听其他人的答案。】
有一名戴着牛头面具的男人走进教室，将那名女生带走。
戴着牛头面具的男人和之前的蒙面人明显不一样，他的背更佝偻一些，像乡下那种做了多年农活的农民。
蒙面人走到第三名男生的面前，说道：「说出你的答案。」Ƴz
那名男生明显紧张。他一只手捂住脖子上的项圈，说道：「我只是和甘睿他们一起欺负江阳，我真的没想到江阳会自杀。」
「继续。」蒙面人语气没有变化。
「霸凌江阳的是甘睿，他已经死了。」男生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哭腔，他的精神也处在崩溃边缘。
「你们是在找逼死江阳的凶手是吧。就是甘睿啊。你们已经杀了他了。放过我们吧。」
「看来你也是参与者。」蒙面人的语气略带失望。
砰，一声枪响。男生的胸口绽放血花，直挺挺倒地。
蒙面人向我走来。
旁观者会死。参与者也会死，只有霸凌江阳的核心人员才有机会活下来。
「说出你的答案。」蒙面人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不是霸凌者。」我对蒙面人说道，「但如果你能让我最后一个回答的话，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蒙面人直接拒绝了我：「规则不是这样的。」
「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死。」蒙面人说道。
「我是江阳自杀的推动者。」我说道，「江阳之所以会选择自杀，一切都是我主导的。」
「我就是江阳死亡的主谋。」
面对蒙面人的威压，我说出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