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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小脸一片窘色,视线不知道该看哪里,只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说真的,她当面所表现出来的单纯不知所措,和她实际上做出的事情,简直是天差地别。
姜禹瞥见她的尴尬后,不知道是为了给我添堵,还是发自真心地心疼,竟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搂住了她的肩膀,无声地撑腰。
“姜禹!”邓毅扬的声音骤然不悦。
“毅扬哥,你好像比以前更帅了!”我打断了邓毅扬的话,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大声地夸赞他。
站在电梯最前面的李悠,使劲戳着关门键,在姜禹的死亡凝视之下,电梯门将我们隔开。
不就是添堵吗?我最会了。
电梯门一关上,我便松开了邓毅扬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刚才借你的胳膊用了一下。”
邓星儿开口了,“对不起什么,他心里恐怕都乐开了花吧?”
邓晶儿咧着一张大嘴笑开了花,两姐妹对视一眼,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确实,我十二分乐意。”邓毅扬的语气半是认真半是调侃,“以后这种好事承包给我算了。”
“毅扬哥越来越幽默了。”我只能无奈地回答。
邓毅扬笑笑不说话,电梯门开了以后,我们一行人离开了酒店,奔向附近的一家KTV。
说唱就唱,唱得响亮,我把一肚子郁闷烦躁,全发泄在了歌声里,虽然我学的是器乐,但我声音条件也很不错,唱功不说非常好,起码也是较好。
欧阳甜说她之前带员工在这里做过团建娱乐,办了卡,还存了两箱酒,便叫了一箱进来喝。
“来,意意你跟我哥唱这首!”邓晶儿突然把麦克风塞给了邓毅扬,然后对我说道。
我一看屏幕,《今天你要嫁给我》。
“呃……好。”我喝了点酒,也就没顾及那么多。
唱到一半我突然发现邓晶儿正拿着我的手机接电话,听不清她说了什么,简单两句就挂了。
不同于我的随意,邓毅扬的男声部分没有技巧,全是感情,他偶尔会看我,眼神很明亮很生动。
我只能假装没看见。
好不容易这首歌唱完了,邓晶儿把手机塞给我,附在我耳边说,“姜禹刚才打了电话过来,我接了,说你正在和我哥情歌对唱,没时间接电话。”
“……”我服,这丫头是真的怕我太闲了,专给我找事做。
果然,没过几分钟,姜禹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我不知道能和他说什么,干脆直接挂了电话。
为了清净,我把手机关机,然后继续吃喝玩乐,直到深夜十二点才带着醉意回了家。
小李很负责地扶着我进了客厅后,才放心地回去,我有些头重脚轻地往楼上走去,一推开卧室的门,一股烟味呛得我咳嗽了起来。
通往阳台的门是打开的,冷风裹挟着烟味飘进房间里,姜禹正站在阳台上,背对着房间。
“你怎么在我房间抽烟?”我走过去把窗户也打开,有些不高兴地问。
姜禹转身看着我,眼神晦暗不明。
我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要为了今天我和邓毅扬在一起吃饭唱歌的事质问我的话,我觉得他没资格,他不也和蔚蓝在一起吗?
既然他喜欢在那里抽烟,那就随他,我自个儿收拾了睡裙,去了浴室洗澡。
一身的酒味太难受了,偏偏我又没有醉到已经不省人事的地步,不洗澡就睡不着。
为了速战速决,我没有泡在浴缸里,而是在直接在莲蓬头下冲洗了一番,随意擦干身体后,裹上睡裙,准备回去睡觉。
姜禹还在阳台上,正在接电话,听到我回来的脚步声,他挂了电话。
我对他视而不见,直接上床就睡。
“怎么不是邓毅扬送你回来?”姜禹不知何时来到了床边,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怎么你没有在蔚蓝那里睡?”我闭着眼睛不睁开,嘴里头反问。
静默了几秒钟后,他的声音才再度响起,“我没有在她那里睡过。”
这下我倒是睁开了眼睛,姜禹正垂眸看着我,那双漂亮多情的桃花眼,对我总是冷冰冰,曾经邓晶儿她们还为此研究过,总结出了一个结论:姜禹那双眼睛看什么都深情,除了林尽染。
我发自内心地惊讶,“为什么?她还没有接受你吗?据我所知她已经和齐舟阳分了手,又主动求你帮各种忙,愿意跟你出去吃饭见朋友,结果你还没和她有过肌肤之亲?”
“……”姜禹脸色微变。
“不过我能理解,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我又想通了,“你得尊重人家,我懂的。”
姜禹脸一黑,“你懂个屁,自以为是。”
我不是自以为是,是姜禹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心,但是那是他和蔚蓝之间的故事,我以上帝视角看过一遍剧情,又不想过多剧透。
我翻了个身,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说,“姜禹,我跟你说过,你现在不跟我离婚,总有一天会恨不得我立刻马上消失在你的世界,那时候我指不定又不愿意离了,要分你一大笔钱,气死你。”
下一秒,我感觉有气息在鼻尖撩拨,睁开眼后发现姜禹已经坐在床边,俯身凑近了我,不到一厘米的距离,让我们的呼吸交融。
他的眼神里没有生气也没有冰冷,反而是有种让人沉溺的笑意,“真的吗?”
“当……”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唇就已经被堵上了。
我本来就喝了酒有点没力气,一抬手想推开他,就反被禁锢住,动弹不了。
姜禹本来就不是什么温柔派,只要感觉到我想反抗,他就会更起劲,绝对性的压制。
我被吻得有点头晕脑胀,当姜禹松开我以后,我找回点意识,立马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还是由于没力气,所以这个耳光软趴趴的很不给力。
“没吃饱?”姜禹竟然觉得好笑。
“姜禹你精虫上脑的话就去找蔚蓝,别来祸害我行不行?”我真的搞不清他在想什么。
我不想刚从感情中抽身,又逐渐陷入肉欲的泥泞中。
这种事遇上高手的话,是很容易上瘾的。
姜禹就是那样的高手,而我拒绝当他的手下败将。
一提起蔚蓝,姜禹的情欲似乎褪去了一些。
“你说她不小气,可是没有女人在感情中是大方的,除非她并不是真的爱你。”我继续说服他,“你难道想看她伤心难过吗?如果她知道你和我发生了关系,会怎么样?”
他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像是在认真地思考我的话。
就在我松了一口气时,他却又再度吻了下来,仿佛我刚才说的都是屁话。
我就佩服自己,居然和一个禽兽谈情感道德?
不知道折腾到了什么时候,我的眼皮已经睁不开了,姜禹却还斗志昂扬,我困得迷迷糊糊地说,“让我睡觉吧,我才刚出院来着……”
在我身上游移的大手停了下来,姜禹从背后抱着我没有再动,在彻底进入梦乡之前,我感觉他的唇在我的肩膀上吻了一下。
刚出院加剧烈运动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我头不舒服,而姜禹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味道,我不由得捂着头,更难受了。
本着“健康第一”的原则,我早饭都没吃就让小李送我去了医院,做个复查。
好巧,又是于一凡的号。
“量血压,袖子挽起来。”他一副和我不熟的模样,声音有些淡漠。
我犹豫了一下,把厚实的外套脱下,却不料把围巾也给顺带着扯了下来,我火速抓起围巾重新围好,可是于一凡的眼神已经明显变了,眼睛盯着我脖子的位置。
那里是姜禹昨晚咬出来的各种痕迹,惨不忍睹。
我把贴身衣服的袖子挽了起来,手臂摆在桌子上,尴尬道,“好了,量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于一凡的眼神比刚才更冷了几分,他拿起血压绑带,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将我的姿势调整一下,但是力道极大,我差点以为他想掰断我的手。
一切都沉默地进行着,量完血压后,于一凡排除了我因为血压异常而导致头疼,随后他冰冷地问了一些问题,又给我开了检查的单子后,便让我去做检查。
最后结果是,我喝了酒而且没休息好,让本来就还没完全痊愈的伤加重了一些。
“昨天才出院就跑去喝酒,你胆子够大。”于一凡摘下了口罩,脸色很冷,本来就看起来难以亲近的高冷脸庞,现在像极了北极结冰的海面。
“有个朋友回来了,一时高兴……”我有点心虚,昨天确实不应该。
“邓毅扬么?”于一凡自然也知道邓毅扬这个人。
我点点头。
随后他便语出惊人,“脖子上那些吻痕他弄的?”
我一惊,“于医生,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那就是姜禹。”这次是肯定句。
“我来看病的……你纠结这个干什么?”我纳闷极了。
于一凡怔了怔,似乎也发现了不合适,终于重新组织了一下医生该有的语言,“嗯,你如果不想继续住院,就好好休息,戒烟戒酒戒夜生活,我会给你开些药,记得按时吃。”
十分钟后,我取了药从医院出来,小李又尽职尽责地把我送回家。
到家后,我没有立马下车,而是问小李,“小李,你这两年好像都没回去过年吧?”
“是的夫人。”小李答道。
“你今年还是回去一趟吧,我给你封个大红包,算你的年终奖,明天你就回去,等过了元宵再回来。”我说道。
“夫人,这……”小李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怕他想多了,赶紧解释,“不是辞退你的意思,不是说了吗?过完元宵你还得回来,你到时候就开这台车回去吧,油费你自己出就行。”
说完我就下了车,也没给小李多说的机会。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上一世小李算是一路陪我走到最后,虽然他帮不了我什么忙,却很尽职地当好一名司机,我住院时还照顾过我好几天,我其实知道他对我的心意,只是身份天差地别,他从来不会将心意说出口。
我没记错的话,他的父亲就在这个春节去世了,原因是脑出血,又因为家里没车送医不及时,所以没有抢救回来。
希望他这一次能留住他的父亲。
刚到家吃完饭,我爸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先是和我闲聊了一会儿,然后问,“你有没有跟姜禹说来家里吃饭的事?你是不是给忘了?”
我还真给忘了!
“这两天我再跟他说吧,爸,你也知道年底他很忙的。”我搪塞道。
“所以你要趁早,明天吧,你明天就带他回来,就这样!”我爸现在对姜禹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毕竟姜禹拯救了他的声誉。
我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有些头疼,犹豫了几分钟后还是拨通了姜禹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他接了电话,可是那边很嘈杂,还有男人划拳的声音,应该是在饭局上。
“忙吗?忙的话我发信息给你说。”我问。
“不忙,你说。”姜禹的声音在嘈杂声中很清晰。
“明天你有没有空?”我首先问清楚他的行程再说。
姜禹顿了顿,答道,“要去二化那边。”
果然很忙,我沉默了几秒后,选择了放弃,“我知道了,我也没事,就是问问。”
“好。”他挂了电话。
我叹了一口气,就我和姜禹现在这种别扭的关系,叫人家回我家吃饭多尴尬,如果他和我爸的关系就此缓和,以后离婚了反倒更不好说。
可是我该怎么拒绝我爸?说姜禹忙不能去,他肯定觉得那是借口,哪有一顿饭的时间都腾不出的?
一阵思绪中,我想起了于一凡交代的话,要好好休息,便真的就睡着了。
姜禹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在半睡半醒时,感觉一双臂膀从后面抱住了我,随后我就惊醒了。
“姜禹?”我叫了一声。
“嗯,”他也带着一丝困意,“睡吧。”
我的耳边响起了他均匀的呼吸声,似乎说完就睡着了,我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这样的姿势好像一对恩爱的夫妻,可我和姜禹并不是。
他的怀抱非常暖和,我犹豫了一下,往里头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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