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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手术之前，秦老夫人经历了各种术前准备，之后就躺在床上安静地等待着。
沈云雾和秦母一直陪在她身边。
“你们呐，不用总是盯着我，去旁边休息会，也不嫌累。”
秦母笑道：“只是在这儿陪着，怎么会累？”
沈云雾附和地跟着点头。
临进手术室前
沈云雾整个人紧张起来，她握住秦老夫人的手，力量不自觉地收紧。
秦老夫人感觉到她手上的力道，不由得看了她一眼，沈云雾见秦老夫人看她，立马挤出一抹笑容，可就算是这样，秦老夫人还是能感觉到她笑容里的僵硬。
“奶奶，您别怕……我们都在外面等您，您就放心地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啦。”
秦老夫人注意到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还有一丝颤抖。
“你这丫头……”秦老夫人心里暖融融的，伸手回握她，“奶奶不怕，你别担心，在外面和夜待在一块，等奶奶出来。”
“嗯，奶奶您一定要平安出来，云雾等您。”
“好。”
快进手术室的时候，沈云雾还是将秦老夫人的手紧紧握着，像是魔怔了一样。
直到秦夜上前来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一手揽着她的腰肢。
“奶奶要进去做手术了，放心吧，奶奶不会有事的。”
他的声音低沉，就贴在沈云雾的耳边。
说完，他将沈云雾的手拉回来。
沈云雾这才松开秦老夫人的手腕，但目光还是聚集在秦老夫人的脸上。
“奶奶……”
“云雾放心，奶奶肯定不会有事的。”
最后，秦老夫人被推进了手术室。
如果不是秦夜拉着，沈云雾几乎想要冲上前去再和她说说话。
但转念又一想，她其实可以等奶奶手术完成以后再跟她聊天。
想通之后，沈云雾便重新坐了下来，紧张地揪住了自己的手指，焦急地等待着。
手术室的灯很快亮起，家属只能在外面等着。
沈云雾被秦夜拉到边上的椅子坐下。
坐是坐下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沈云雾总有一种特别不祥的预感。
她秀眉一直不舒服地紧紧拧着。
不知道为什么，从早上到现在，她就一直觉得不太对劲。
但因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在奶奶身上，自然也就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
而且坐在她身侧的人——秦夜从刚才握住她的手腕之后就没有松开。
他手上的力量很重，而且他掌中的温度也很热，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让沈云雾觉得安心不少。
如果不是秦夜的话，她大概会更加焦虑。
正思索着，秦夜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自从奶奶进手术室之后，秦夜就将自己的手机调成了静音震动模式，而且公司的人都知道秦老夫人要动手术，不会在这具时候找他。
能在这个时候找他的……
沈云雾下意识地朝秦夜看了过去。
秦夜薄唇抿了抿，和她对视片刻后，将手机拿了出来。
果然，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是江楚楚的名字。
看见江楚楚，沈云雾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咬住了下唇。
都这个时候了，他不会还要接江楚楚的电话吧？
正思索着，坐在对面的秦母突然一句话斥了过来。
“都什么时候了，手机也不知道关机？”
这句话说出了沈云雾的心声，她也看向了秦夜。
也不知道是秦母的话有用，还是秦夜也觉得这个时候在手术室外面接江楚楚的电话不好，所以他把电话挂了。
秦母这才收回目光，没再看他。
沈云雾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同时，她还想将自己的手收回来，秦夜察觉到之后不仅没有松开，反而将她的手越收越紧。
她微拧起秀眉看向他。
“握着。”秦夜冷声道：“免得你怕。”
沈云雾：“……”
谁说她怕了？
不过有他的手握着，是感觉有安全感一些。
但是她都答应过江楚楚不跟他有亲密动作了，拉手算亲密动作吗？
“奶奶一直是个有福气的人。”秦夜又道。
听言，沈云雾回过神来，就算是亲密动作，她这个时候也不能再去想其他的了。
她点头：“我知道。”
“冷吗？”秦夜突然问了一句。
沈云雾摇头。
结果下一秒，秦夜握着她的手便松了开来。
那一瞬间，沈云雾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松了一块。
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秦夜脱下了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
带着温度和清冽气息的外套就这样罩到了沈云雾的身上。
沈云雾一怔。
她不是说她不冷吗？
怎么还……
正思索着，秦夜又在她身边坐下来，再一次重新握住她的手腕。
沈云雾：“……”
当着秦父秦母的面，她也没再说什么。
大家安静地等在手术室外。
可惜好景不长，就这样过了大概十分钟，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这会儿外套就披在沈云雾身上，所以震动的时候她能清晰感觉到。
她下意识地朝秦夜看了过去，正好撞进他漆黑深邃的眼眸。
“你的手机又响了，不接吗？”
听言，秦夜薄唇抿了抿，而后道：“现在它在你手上。”
什么意思？
他是想说把接电话的主动权交给自己吗？
一开始，沈云雾还能装作无视，交就交呗，以为她会心软么？
可是等到后面，手机一直在口袋里震动，这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她索性看向秦夜，“如果我把你手机关机，后续错过什么你会怪我吗？”
秦夜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脸上。
“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怪过你？”
这么一说，反倒让沈云雾顿住。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我把你手机关机了，吵死了。”
说完，沈云雾将他的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正好是手机安静的空当，从屏幕上可以看到江楚楚那边打了四五个电话过来。
这个时候打电话……
她是想跟秦夜询问关于奶奶动手术的事情吧？
正思索着，手机突然又震动了一下。
不过这次进来的却不是电话，而是一条短信，正好被沈云雾看见了。
“秦少，我是苏翘，一直打您的电话您没有接听，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但是我有件很着急的事情想跟您说，楚楚她跑出去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身上还带着伤，手机她又丢在病房里，我完全找不到她的人，现在很着急，不知道怎么办？如果秦少看到消息，就帮我找一下楚楚吧。”
内容虽然很多，但是沈云雾还是很快就看完了。
楚楚不见了？
在现在这个当口，这么重要的时刻？？
她怎么会不见的？
沈云雾的秀眉忍不住拧了起来，而后看向秦夜。
秦夜此时正看向手室术的方向，并没有注意到她这边。
如果……
如果她假装没有看到这条消息，就把手机关了机，事后秦夜问起，她就说自己没看见，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而且就算当她看见了，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毕竟是他自己说，手机在自己手上，由她决定的。
更何况，就算是受了伤，江楚楚也是个成年人，成年人有自己的动向，她难道不会照顾好自己吗？
就算出了事，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沈云雾就这样握着手机，在心里做着自我建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夜扭过头看向她，见她还握着手机，便问：“关机了吗？”
听言，沈云雾逐渐回过神来，缓缓地抬眸看向他，而后抿了抿唇，道：“有条消息，我觉得无论如何，你还是要看一下。”
说完，沈云雾将手机递到秦夜面前。
原来无论她给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建设都没有用，她最后还是没有办法选择漠视。
江楚楚脸上还带着伤，万一她想不开呢？
而且对于沈云雾来说，她喜欢着秦夜，而江楚楚又救了秦夜。
其实内心深处，沈云雾对于江楚楚也是感激的。
如果不是她的话，自己恐怕就再也见不到秦夜了。
“你去看看吧。”
她听见自己用很轻的声音开口。
她将手机递过去的时候，秦夜也看清了内容。
沈云雾清楚地看见他瞳孔一缩，大概是因为江楚楚跑出去的事情而紧张。
她别开脸，想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却在这个时候听见秦夜说：“我出去一趟。”
尽管已经猜到了结果，可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心情还是不太一样。
沈云雾很轻地说了一声好，然后起身想要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还给他。
秦夜眼神一变，按住她的手：“不用，你穿着。”
听言，沈云雾一顿：“可是外面冷。”
“我是男人。”秦夜的声音有点强硬：“你穿着，我出去一会，马上就回来。”
说完，他回头看了一眼手术室的灯。
“手术还有一个小时，我一个小时之内赶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沈云雾抿了抿唇，声音轻轻的：“好，你自己跟爸妈说一下吧。”
“嗯。”
秦夜点头。
之后他松开手，去找秦父秦母了。
秦母一听说他要出去，立马不悦地瞪大眼睛。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在这个时候跑出去？你当你奶奶是什么？”
秦夜抿紧唇，不发一言，沉默挨训。
看他这闷头不说话的样子，秦母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说吧，想去做什么？”
他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摆明了自己一定会出去。
见状，秦母冷笑了一声。
“云雾同意你出去了吗？”
秦夜这才抬眸点了点头。
听言，秦母有些不可置信。
“什么？她居然同意了？”之后秦母朝沈云雾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接收到她的眼神，沈云雾有些尴尬，但是只能在这个时候假装没看见别开了脸。
于是她就听到了秦母阴阳怪气地说：“那她可真是大方啊，居然还同意自己的丈夫在这个时候出去找别人。”
沈云雾：“……”
第一次被秦母阴阳，沈云雾只觉得耳朵发热。
秦夜微蹙起眉：“我有很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能重要过奶奶？”
“楚楚不见了，我得去找找。”
听到楚楚的名字，秦母顿了一下，说实话她是极其不喜欢自己儿子对楚楚的态度，可偏偏那江楚楚又是他们秦家的大恩人。
对待大恩人，她是一句难听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她还是问：“楚楚怎么不见了？她怎么了？”

秦夜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她脸上受了很严重的伤，会留疤，最近心态不好。”
听到她脸上受了严重的伤，作为爱美的秦母，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毕竟，如果她脸上也受伤的话，那她估计能发疯。
“我先走了。”秦夜收回目光，见秦母和秦父没再说什么，便很快迈着步子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秦母最后只能说：“早点回来，实在不行就让你的助理找人帮忙去找。”
回应她的，是秦夜消失的身影。
等他走了以后，秦母一脸无语地道：“怎么偏偏是江楚楚？搞得我们还真不能说什么，这要是说了，我们就是忘恩负义的人了。”
她坐下来无助地叹了口气。
秦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宠溺地道：“不要想太多，命运自有安排。”
听言，秦母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
秦父但笑不语。
秦母却想到什么，对秦父道：“你在这儿坐会，我过去云雾那边。”
“嗯。”
沈云雾披着秦夜的外套坐在那里，看着秦母朝自己走过来，有些无奈。
果然，秦母在她的身边坐下来之后，便出声询问她：“看着他去找其他女人，不难受？不心疼？”
沈云雾只能浅声道：“他是去找人，不是去做别的。”
“仅仅只是这样么？”
沈云雾没说话。
“你们是夫妻，有时候不必要那么大方，该吃的醋就吃，总是太过善解人意的话，说不定他会认为你根本不爱他。”
是啊，这个道理，沈云雾怎么会不明白？
可是……她和秦夜一开始就是假结婚啊，她有什么资格去吃醋？
见她不说话，不知情的秦母瞬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算了算了，你们小两口自己没有问题就行，我这个当长辈的，也不多说了。”
说完，秦母起身回到秦父身边去了。
沈云雾抬眸，看见秦母回去之后，秦父就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下，又替她将衣领拢好，整个过程爱意满满。
爱一个人，果然是藏不住的。
她有时候真羡慕秦叔叔和秦阿姨的爱情。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能两情相悦，又能长长久久在一起，且爱意不会随着时间而减弱的情侣真的很少。
年幼她有着少女情思，偷偷喜欢秦夜的时候，也想过像秦父秦母那样。
因为她父亲失败的爱情，让沈云雾觉得爱情不是那么美好。
可是看到秦父秦母，她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只是，幻想只是幻想，原来和现实还是天差地别的。
她是父亲的女儿，命运大概会和父亲一样，在爱情里得不到善终吧？
想到这里，沈云雾只能在心里叹气。
片刻后，她突然觉得反胃，大概是今天早晨没吃多少东西闹的，甚至觉得这里很闷，想出去透口气。
思及此，沈云雾起身对秦父秦母道：“爸，妈，我去下洗手间。”
听言，秦母立即将目光对准她。
“去洗手间？要我陪你去吗？”
沈云雾摇了摇头：“我自己去就行。”
“那行，你自己小心点。”
主要是她的样子看起来有点虚弱，所以秦母有点担心她。
“好。”
沈云雾朝她笑了笑，而后朝外面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想到身上秦夜的外套还没有脱掉。
但是她又懒得走回去了，索性就将外套披在身上。
走廊的空气似乎都带着冰凉的温度，沈云雾下意识地拢紧了身上的外套。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
她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外面，心里猜测，南城估计很快就要下雪了。
思索间，身后传来脚步声。
医院里人来人往很多，沈云雾没当回事。
只是当她听到那股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而且早上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的感觉又来了，她察觉到不对劲，想要转头的时候。
一双手自身后绕到前面，捂住了她的口鼻。
紧接着，有什么味道传来。
很快沈云雾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
沈云雾只觉得脑袋重得厉害，全身软绵绵的，根本没有力气。
沈云雾环视了一眼四周，发现这儿好像是个废弃的仓库，呼吸间夹带着湿冷和腐烂的气味。
而她的手脚则都被分开绑住了，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堆放了一堆废弃的纸箱。
其实她大概能猜到是谁做的了。
沈云雾抿唇，深呼吸了口气，没有感觉到肚子传来痛意，她这才松了口气。
她就担心自己被伤到，但身上除了被绳子绑的地方，似乎没有其他很疼的。
思索间，仓库外面传来声响。
铁门被推开，发出沉重的声响，仓库里昏暗的环境也重新被光线填满。
沈云雾看见段子野拎着一个袋子走进来。
砰！
铁门被重新关上，仓库里又暗下来。
段子野走到她面前，将袋子往她旁边一扔，然后在她面前蹲下来。
沈云雾平静地跟他对视。
片刻后，段子野说：“我可以把你嘴上的胶带撕开，但如果你敢叫，会激怒我，我会马上把你打晕。”
听言，沈云雾一顿，而后点了点头。
思索几秒后，段子野将她嘴巴上的胶带撕开。
胶带撕开以后，沈云雾瞬间都觉得自己的呼吸比之前都顺畅了一些，但是仓库里的味道实在太不好了，所以她并没有大口呼吸。
不过她一反常态的样子倒是让段子野有些诧异。
“你不怕么？”他问。
听言，沈云雾看向他，平静地问：“我说我害怕，你能把我放了么？”
“不能。”
那不就得了。
沈云雾靠着身后的烂纸箱，没再说话。
她发丝凌乱，被冻得有些苍白的脸显得干净而憔悴，散落下来的发丝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让她看起来更显清瘦。
段子野就这样安静地盯着她。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可是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是一副蛇蝎心肠。
“怎么办好呢？你伤害了楚楚，我是必须报复你的，可你居然是你们贵族子弟里唯一一个刚见第一面就认出我，且还得我名字的。”
段子野自从进那个学校开始，因为他的身份就各种被看不起，别说看不起了，那些人根本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
但沈云雾那天居然能准确无误地叫出她的名字。
这让段子野觉得，自己终于成了一个人。
可偏偏这个人，居然是伤害江楚楚的女人。
所以段子野把她弄回来以后，一直没有出手，就是在纠结这个事情。
没想到，沈云雾听了他的话以后，居然还能很冷静地询问他：“是江楚楚告诉你我伤害了她吗？”
听言，段子野眯起眼眸，扬眉否认道：“当然没有，楚楚怎么可能会直接说这种事情？”
“那就是她同伴说的了？”
“你很聪明，是她同胖说的，那又如何？你不会以为，这件事情不是江楚楚亲口说的，就可以洗清你陷害她的罪名吧？”
沈云雾看着眼前的段子野，突然问：“你喜欢江楚楚，是吧？”
他喜欢江楚楚这件事，在学校的时候就人尽皆知了，所以这会儿段子野也不否认。
“是又怎么样？如果我不喜欢她，我为什么要为了她把你抓起来？”
“也就是说，你想为了她牺牲自己，报复我？”
“你说什么？”
沈云雾没看他，而是看着窗外，声音很淡：“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说过，你觉得在我们这些人的眼中，你对社会没有任何价值。 ”
听言，段子野瞳孔一缩。
“记得我当时问过你什么吗？你认为怎么样才是对社会有帮助？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段子野愣在原地。
见他这样，沈云雾嘲讽地勾起唇角：“或者说，你自己给自己创造了什么价值？听江楚楚的同伴说我害了她之后，你去调查地哪怕一次事情的真相吗？”
“调查？”段子野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更没想到沈云雾会给他指出来一个新的方向。
沈云雾好笑地看着他。
“也就是说，你从来没有想过去调查，然后就跑来绑架我了，对吧？那我问你，绑架之后呢？你以为警察会查不到你头上吗？”
听言，段子野冷声地道：“你想说监控？你以为我不会提前做准备吗？”
沈云雾摇头：“不，我说的不是监控。”
自从沈云雾和回国之后的江楚楚打过交道之后，沈云雾就看清楚了一些。
而且联合今天手术室前接到的电话，沈云雾突然意识到，这其实就是江楚楚做的一个局。
什么约出来谈判，双方互相守诺，都是不存在的。
她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忌惮，只要自己一天怀着孕，她就没有一天能冷静，可她又不想背上恶名。
所以这些恶人，就得由别人去做。
上次是欢送会上的苏翘，这次是眼前的段子野。
甚至，她连秦夜都算计在内。
什么消失不见，只留一个手机在医院，都是她精心想好的吧？
“如果你说的不是监控，那是什么？”段子野好奇地问道，他想不明白，总觉得眼前的女人说话好像在跟他打哑谜似的。
听言，沈云雾回过神来，浅声道：“我说的，是难测的人心。”
段子野：“……”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味来。
“你是说会有人揭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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